第(2/3)頁 “這不重要。既不圖財、也非尋仇……鰥翁與王竹互相為證,所以……暫且先排除他二人為兇。衛(wèi)氏呢?她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水井邊,鰥翁、王竹聽到有人落井,出來的已經(jīng)夠快,但衛(wèi)氏當(dāng)時已經(jīng)在井邊!衛(wèi)氏當(dāng)時的反應(yīng)?說過什么話?神態(tài)究竟如何?是否第一時刻對落井者施救?” 任溯之在桓真叨叨這些時,已經(jīng)大步而走。叫阿真來輔助查案是對的,臭小子年紀(jì)不大、心思縝密的可怕!之前他詢問鰥翁和王竹,竟都忽略了二人和衛(wèi)氏在井前逢面時,各自的反應(yīng)! 桓真緊跟任溯之,面上是對案情思索的凝重,實則在回想今早袁彥叔的一番話。“此子名‘芹’。芹,本有謙遜之意。但賈芹惡毒,詭辯,擅捉弄人心,該為禽獸之‘禽’。此子接近不得王葛,就將念頭轉(zhuǎn)到了王二郎之女王菽。桓郎之前說過,其父死后,此母子若還不善……子之過,喪子。” 袁彥叔如此說,那賈芹必是已死,且自信不會留下能被任何人追查到的線索,就如賈芹之父死于“棒瘡迸裂”一樣。 只是桓真沒想到,任溯之會派人來找自己回賈舍村查案。也罷,那就全當(dāng)自己不知情,借機瞧瞧彥叔的真本事。 袁彥叔出身陳郡袁氏,雖然家道幾次中落,如今比不得陳郡謝氏、龍亢桓氏,但袁氏底蘊仍在,始終以詩書、忠孝名世。他跟鐵風(fēng)兄弟不同,也非桓氏蔭客,只因有次游歷時遇險,恰遇桓真帶部曲外行,救了他一命。因此袁彥叔許諾用三年時間追隨報恩。他的真正身份,迄今只有桓真一人知曉。 屋前,衛(wèi)氏正癱坐在賈芹尸體前,哭的聲嘶力竭。 桓真小聲跟任溯之說:“若沒猜錯,賈芹尸體在外頭凍了一夜吧。她真心疼兒郎么?未必。” 南山館墅。 王葛終于刻完這個筆劃極多的“衞”字木塊。所以以木頭為刻字原料,一定要選硬度適中的杜梨木、棗木或楊柳木。木質(zhì)稍軟,刻到筆劃密集的位置,一下就能成碎屑。 外面光色稍暗,屋內(nèi)就得燃燭。她打開竹筒,往燈盤里添些麻油,每月只能領(lǐng)一筒麻油,依這用法,不一定夠呀。 她緩緩手指關(guān)節(jié),添好燭油暫未點燃,把被子裹身上,輕輕伏在案上,側(cè)著頭出神:不知道那四貫余錢送至家中了么?大父腰疾沒再犯吧?大母有無再因瑣事生氣?阿父、虎頭是否跟自己一樣,只要閑下來就心生思念?還有二叔,那夜突然病倒,到底在恐懼什么?二叔的恐懼,似乎跟阿菽有關(guān)?王竹還是離自家太近了,此子本性卑劣,三叔又慣子…… 王葛活動手腕、指節(jié),歇好了,不再想。拿燧石點燃燈燭后,自語道:“燭火,怎能與黑暗共擠一室?”與其以后忐忑難安,不如早下決定,跟三房分宅而居。 “多賺錢!”她握拳,為自己鼓勁。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