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桓真沒想到王小娘子竟然挑了十幾趟水!想起第一次在壽石坡見她時,她說過在坡上揀了五年的羊糞,當(dāng)時只道這句話尋常,可當(dāng)他淪為一個最下等亭卒,每天都被迫忙碌、時時刻刻處在暴怒邊緣時,才體會到“辛苦”二字其實(shí)是苦上加苦! 次日,天真正放晴。王葛出門洗衣,剛出來不遠(yuǎn)就遇到了亭卒正在這條東西道上測量。 村里要修路了? 這可是大事!古代道路規(guī)劃可不是官員隨手一批,想修哪就修哪,要么開通商道、要么增設(shè)兵道,賈舍村屬于哪個? “大人。”王葛走向一個戴平上幘的亭卒。 任溯之一回頭,見這村女相貌秀麗,眉宇間的從容與溫婉,竟和他阿姊相似,于是粗嗓門放低:“何事?” “大人,鄉(xiāng)里是要給我們村修路嗎?” “嗯,村內(nèi)只修經(jīng)、緯……就是只修那條南北道和這條東西道。村外修至臨水亭。” “太好了,那我們再去鄉(xiāng)里,有一大半路都好走了。” 任溯之心想,這小女娘倒挺知足,不像有的村民一聽只修到臨水亭,就抱怨為何不通至鄉(xiāng)里。 “大人們要是累了,就到我家喝口水歇歇,呶,就是那家。不打擾大人了,我去洗衣裳了。”王葛確認(rèn)了要修路就行了,至于為何修至賈舍村,可不是她這等小民能想透的。 她剛拐彎不見,桓真灰塵滿面的過來了,不卑不亢給任溯之匯報:“大人,西邊路長已經(jīng)測量完。” “嗯。記錄下兩側(cè)有多少戶民居了?” 桓真…… 任溯之“嘖”一聲,剛想發(fā)火,桓真立刻掉頭:“這就去!” “臭小子!這等事還要我掰開你耳朵一件件說嗎?下次再這樣,別怪我抽你!” 任廝!混蛋!桓真咬牙切齒,拿出荼醬又放回去。不行,吃的還剩一半了,暫時沒處買,得省省。 背道而行的王葛、桓真二人,這時還都不知道,此次修的路,將成為許許多多有膽有識之輩,為大晉建功立業(yè)的起點(diǎn)! 桓真這些亭卒在晌午前離開了賈舍村。賈地主家的大郎親自趕著一車禮相送,被任溯之客客氣氣謝絕。 隔日黃昏,梳著墮馬髻、穿著新裁襦裙的小賈氏回來了,一進(jìn)院先奔主屋,眼眶通紅的給姑舅請罪。 教誨新婦的事,王翁一般不說話。 賈嫗?zāi)樕蠜]有笑容,但也不苛責(zé):“我已經(jīng)跟二郎說了,此事他不許再計較,你也不許存著氣,還和以前一樣,好好過日子。” “婦知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