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難眠之夜-《赴山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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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看著呼嚕聲此起彼伏的縉云嵐嘴角已經(jīng)淌下了一條晶瑩的口水。黎梔蹙眉,立即抽出自己的枕頭,縉云嵐沉甸甸的腦瓜“咚”得一聲砸在了床板上。
“哎喲。“她呻吟了一聲,頭腦也因為這重重的一磕,略清醒了一點。頭頂?shù)挠窆跇O其礙事地頂著她的后腦勺,她伸手摸索著松開自己的辮子。烏黑的長發(fā)散開,落了幾綹蓋在臉上。
稀疏的月光幽暗地在她發(fā)絲間篩開,朦朧了她安詳?shù)乃荨K]上嘴巴,臉上掛著釋然的輕松,不復(fù)有不雅之舉,安靜地睡去。
黎棠注視了她一會兒,撓了撓臉,露出了一個真摯的笑容:“其實我覺得她長得挺漂亮的。”
黎梔環(huán)抱雙臂,雙眼驀然睜大了一些,斜視著打量他哥上下。
兄弟倆將她安排好后,便一起去到了哥哥的屋子里就寢。
兩兄弟久違地擠在一張床上。比起小時候的親密無間,年齡漸長的他們變得有些別扭和疏遠。
黎棠平躺在右側(cè),黎梔則背對著他,面朝窗戶。
黎氏由于長久的與世隔絕,并未趕上思想熱潮的洪流,母系社會轉(zhuǎn)變至父系社會的腳步他們也沒有跟上。加之黎氏一族壽命不長,繁衍便成了重中之重,女子的地位也因此被抬得極高。
黎氏男子一生只能嫁給一名女子,但黎氏女子卻可以同時擁有數(shù)名丈夫。黎氏對男子的苛刻程度,不亞于山下俗世對女子的高要求。
由于黎氏特別的婚姻制度,黎梔的母親同時擁有兩位丈夫。而黎棠和黎梔也并非一父同胞,而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弟。
如今他們各自的父親都已先后去世,共同的母親也即將壽終。黎梔也在此時臨危受命,成為黎氏新一任的族長。他的實力和品性有目共睹,本也是眾望所歸,便也沒什么異議之處。
黎氏的大家都很依靠他,也很信賴他。他備受期待和矚目。見到族人們?nèi)兆永Э嗉灏荆錆M責任感的他內(nèi)心也相當焦灼。可他似乎從來沒有抱怨過。他忍著,或許還是強忍著,所以此時此刻,他才會將自己的身體緊緊地繃著,雙拳死死地攥著,來壓制心中那股強烈的無力感。
作為善解人意的兄長,發(fā)現(xiàn)了內(nèi)心柔軟的胞弟正保守痛苦,就該及時勸解安慰。他十指相扣,大拇指互相繞來繞去,糾結(jié)了半天想抖個機靈,哄他開心一下。但這大半夜里他又想不出什么好點子,糾結(jié)了半天,咳嗽一聲后說:“小梔,我好久沒聽你叫我哥了,叫一聲聽聽。”
“哥。”
黎梔意外的坦率令黎棠感到詫異。忽而他笑了出來,提起了睡在隔壁的外族女子:“若是讓旁人知曉你的房間睡過陌生女子,看這空山上還有哪家女子肯要你。”
黎梔滿不在乎:“愛要不要。”
黎棠猛地盯住他的后腦勺,坐起了身,將他側(cè)躺的身子掰平,驚恐地看著他從容的神情:“你莫不是喜歡她吧?”
黎梔默不作聲地在他哥手臂上擰了一下,疼的他呲牙咧嘴,搓個不停。他唬了他一眼:“你原來知道疼啊,我還以你說的是夢話呢?”
黎棠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重新躺下,換了個語氣:“我瞧那縉云嵐與旁人不大一樣。就憑她能大半夜爬上山來跟我們道歉,便已比那些縉云長老們強多了。她又是縉云宗室的長女,說不準將來還會做族長。若她初心不改,或許我們黎氏還有未來可期。”
黎梔態(tài)度堅定,對兄長妄想依托他人的想法表示反對:“我不想將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更何況她還是縉云族人,可信程度更要大打折扣。”
黎棠則問道:“那你打算如何?黎氏眼下人丁不旺,若要和縉云硬碰硬,鐵定沒有好果子吃。耗費多年挖通的地道也不過是讓我們與外界多了一點聯(lián)系,若要想所有族人舉家搬遷,上百口人一齊行動,目標太大鐵定會被人發(fā)覺,況且我們還沒有足夠的銀錢。退一萬步說,即使我們順利地逃出生天,我們又該去何處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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