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夜半的歉意-《赴山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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縉云嵐在酒家二樓喝的爛醉如泥,珠珠被她死死拽著不讓走。
這三天她幾乎沒回家,在客棧開了間房,晝伏夜出。白天閉門不出,晚上就賴在酒樓買醉。
珠珠無比后悔當(dāng)初帶她一起偷嘗人生的第一口酒水。她原本想著依靠酒精刺激感受,或許能迸發(fā)靈感,但第一次嘗過之后,那辛辣的口感直接將她勸退,結(jié)果扭臉一看,拉來墊背的縉云嵐已經(jīng)把半個(gè)腦袋伸進(jìn)了酒缸里,雙手撐在酒缸邊沿,兩腳都翹起來了。
然后,嗜酒的毛病一發(fā)不可收拾。
然而諷刺的是,她酒量極淺,不必三巡,斷然酩酊大醉,糟糕起來說不準(zhǔn)還要撒酒瘋。
珠珠原本只是受邀前來,見她狀態(tài)不對,連忙借口便想離開。
縉云嵐見她要走,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衣袖。她并未說些什么挽留之語,只是轉(zhuǎn)手變出一本珠珠所著的話本子,沒有感情地朗讀起來:“楚心腰間的緞帶被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解開,纖弱雪白的肌膚猶如此刻掛在窗前的月光般潔柔如水,清澈明亮的眼眸暈出撩人秋波,柔軟的雙臂勾住他的脖頸如溫暖的春水環(huán)繞,勢要將他僅剩的理智溺斃在其中……”
珠珠扶額,一把搶過她手中“武器”,恨恨道:“我今晚真有事兒,書販子老沙來找我談生意。”
縉云嵐不為所動(dòng),轉(zhuǎn)了個(gè)手腕又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本,又開始念了起來。
珠珠再次將其奪走,縉云嵐如法炮制。幾輪下來,珠珠沒了耐心,按住她靈活的手腕,無奈道:“得了!別轉(zhuǎn)你那個(gè)花手了,我陪你,陪你還不行嗎?”
縉云嵐?jié)M意地笑了,“早認(rèn)命不就成了。來,喝。”她夾著一只酒杯放在她面前,殷勤地給她滿上。
在她殷切地目光下,珠珠皺著眉頭痛飲一杯,隨后掐著脖子,咳嗽起來,“辣得我嗓子生疼。”她嗓音嘶啞地說。
縉云嵐望著窗外闌珊星點(diǎn)卻鮮紅炙熱的燈光沉重地笑了兩聲。臉上地喜色好似被夜色沖刷,覆上了一層壓抑的陰翳。
她驀然惆悵地問道:“珠珠,倘或你父母行惡,你會如何?是揭露罪行,還是裝聾作啞,若無其事?”
珠珠抬眸瞄了她一眼,表情也沉著下來,她放下酒杯,洞悉地道:“你指黎氏?”
縉云嵐錯(cuò)愕地將她望住:“你也知此事?”
珠珠頷首,“不比你早多久。是我父親在家小酌時(shí),喝醉了酒說的。他雖不擔(dān)要職,但在族會中也有一席之地,知道這些并不奇怪。”
“那你是何想法?”她迫切地問。
珠珠如實(shí)回答:“可憐。“她頓了頓又道:”但也只有可憐。我會選擇裝聾作啞,因?yàn)槲颐靼状耸路俏乙涣筛摹!?
縉云嵐陰沉地偏過頭去,心煩意亂地飲了一杯酒。
珠珠捻著指肚上的墨跡,表情也并不輕松,“黎氏作為縉云千年來的心頭大患,他們是否還具有威脅,我們不得而知。但人們心中的成見早已根深蒂固,根除絕非易事。”
縉云嵐強(qiáng)忍怒火,低聲隱忍道:“族中長老們?nèi)羰怯行恼J(rèn)錯(cuò),我不信洛城百姓無力接受。不過是死要面子罷了!張口閉口的榮耀地位,難道這些虛名比人命還重要嗎?”她怒氣沖沖地將酒杯砸在了地上。清脆的碎裂聲將酒樓火熱的氣氛打消了一瞬。
小二以為是自家菜肴酒水不合大小姐的口味,忙舔著笑臉上來賠罪。
圓滿向其擺手,從袖中掏出一枚碎銀子打發(fā)了他,回首又對縉云嵐道:“我知你怒不可遏,又何苦拿這死物撒氣。喝完這杯酒便回家吧,將這事忘了。”
“忘了?你叫我如何能忘。你不知,黎氏他們……”她話音戛然而止,酒醉并未沖昏她的頭腦,她敏銳地意識到接下來的話并不能與人說。她將壺中最后一點(diǎn)酒水引飲盡,咕噥一句:“你們不做,我來做。“
珠珠困惑又擔(dān)憂地望著她快速離去的背影,無奈地?fù)u了搖頭。
圓月高懸夜空,已至巔峰,到了最是幽深之時(shí)。
黎梔是被一聲輕微的異動(dòng)驚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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