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刁玉竟是如此態度,比自己預想的最佳情況都要好上幾分,南嫻心中更有了底氣,愈發認定這人一定是上天派來幫自己渡過難關的。 她恢復平靜,道:“起來說話,我可以讓你留在我身邊,但你必須向我坦誠一切,不能有二心,你能做到嗎?” 刁玉用力點頭,因為激動,他的雙眸都開始不受控制地變成獸類的豎瞳,又因擔心在南嫻面前露出真身會觸發那個詛咒,于是只能竭力壓制,眼睛的形狀在圓與尖之間不斷變化,看得南嫻一陣頭皮發麻,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 他一愣,抬手擋住雙眼,語氣有些焦急:“您別害怕,我只是沒想到您還愿意接納我,太激動了,才一時間......我保證以后不會再這樣!” 南嫻敏銳地捕捉到他話語中的關鍵詞,她將“還”這個詞在腦海中品味了一遍,若有所思地瞇起眸。 看來還真是“舊相識”,而且看樣子,自己和他甚至極有可能是上下級或主仆關系。 “你叫什么名字?”她問。 刁玉雙眸發亮:“我名刁玉,這名字是您親自為我取的,您說是因為我是您見過的毛發最雪白的狐貍,像昆山之玉一般美。” “狐貍?”南嫻詫異,暗自嘀咕:自己上輩子似乎也是只狐貍,不過毛皮是火紅的顏色......難不成這人和自己還是親戚? 刁玉似乎猜出了她的想法,立刻主動為她解惑:“您是得天道眷顧的赤狐大人,靈氣深厚福澤綿延,而我只不過是只普通的白狐,萬般幸運才機緣巧合入了您的眼,在您跟前學了些年的法術,略懂了些皮毛。” 南嫻恍然大悟——原來是師徒關系! 古人云,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自己夢中幾次前世的場景都是自己在歷史書上才見過的樣子,而這刁玉必定也是古代的妖精,對于師徒關系的觀念應當與這句老話十分相稱,雖自己是女的不能當父,但以此類比也不難推算出自己于刁玉而言的重要性,這也更加證實了他對自己的忠誠度。 這樣想著,她再看刁玉,不自覺順眼了許多。 “你為什么會找到我,又為什么要假扮成余麟的模樣?” 一句話便又將刁玉問蔫了,他委委屈屈地癟了癟嘴,添油加醋地將自己被下詛咒一事說給她聽。 南嫻大感震驚:“你的意思是,我還有一個徒弟,他把你打傷后還在你身上下了咒,讓你無法接近我?” 刁玉用力點頭,“可不是么,他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做派,實際卻最為陰毒狡詐,我本來可以打贏他,可我二人大戰時我突然被偷襲,這才讓他鉆了空子!噢對了,您一定要小心提防,既然我已經找到了您,想必他也會有動作。” “他叫什么?”南嫻順著他的話問。 “j......”刁玉正打算說出筠蕪的名字,可才發出一個音節,便突然感覺到扎根在自己丹田里的詛咒似乎有蘇醒的跡象,那些詛咒的毒素像是大樹粗壯的根一般迅速向他的四肢百骸蔓延,瞬間便令他出了一身冷汗,蹲下身連連喘息。 該死,這詛咒竟比自己預料的更加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