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遇到沈長鳶的那一年,也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年。 那年位高權重的外祖被皇帝以謀反的罪名屠了滿門,母親因此一蹶不振,日日跪在佛前念經流淚。 而他才剛滿十二,還是個熱血魯莽、不懂陰謀的單純少年,面對其他皇子的嘲諷與欺凌,完全不懂隱忍退讓,因此時常被人聯手打得渾身是傷。 那日在訓練場,他因測試成績優異又被太子和幾個狗腿子堵在角落打,周圍的宮人看見了也都當沒看見,捂著臉比誰跑得都快。 沈長鳶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她一襲棗紅窄袖短衣、黑褲長靴,鬢發高挽,猶如話本子里的瀟灑女俠,手執紅纓槍踏馬而來。 一開口,聲音如珠落玉盤般清脆:“喂,你們幾個以多欺少,可不是君子所為啊!” 太子囂張慣了,聞言不僅沒有絲毫收斂,反而挑釁似的,當著沈長鳶的面又踢了他一腳。 “嚯,你小子行啊!” 沈長鳶嗤笑,漫不經心地一抬手將那紅纓槍甩了出去,帶著寒芒的槍稍穿過太子頭頂發髻扎進土里,發出“錚”一聲鳴響。 太子被嚇得尿了褲子,帶著狗腿子倉皇而逃,而他則像個木頭樁子,被沈長鳶干脆利落的身手震驚了。 沈長鳶沖他挑眉,臉上笑容比那日的陽光還明媚,“小伙子,你沒事吧?” 他搖搖頭,笨拙地拍拍身上的泥土站了起來。 沈長鳶見他并無大礙,低笑一聲,調轉馬頭離開了訓練場。 這就是他們的初遇。 一個如天上燦爛的太陽,一個如地上卑賤的塵土。 第二次與沈長鳶相遇,是在太后壽宴上。 彼時他是大齊最不受寵的皇子,而她是最受皇帝寵愛的妃子。 席間他們目光相撞,沈長鳶勾唇一笑,依舊是初遇時明媚的模樣,猶如一朵鮮艷的紅梅,婷婷地立在枝頭。 后來他和宮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沈長鳶和他娘一樣出自將門世家,因娘家手握兵權,多疑的皇帝便將她收入后宮,當成籠中鳥圈養著。 那年的沈長鳶才十七,比他大了五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