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左光先原本不過是巡按御史,但是上次羅列十大罪狀怒懟崇禎以及內務府,讓他名聲大噪,因而在上個月的部推之中被超擢為左僉都御史。 換言之,左光先現在已經是正四品的高官了。 正四品御史言官,差不多已經踏入了大明朝堂的權力中樞。 所以左光先懟起崇禎和內務府就格外的賣力:“馬副主事,你們內務府的帳本有很大問題,支給淮安府士子編練鄉勇的銀餉以及工食米為何只有總賬?明細帳目何在?這上面是不是存在問題?賬目是不是被馬副主事你藏起來了?” “放肆!”馬鳴騄頓時就怒了,這話也是能隨便亂說的? 姓左的,你不光是想要摘了我馬鳴騄的烏紗帽,還想要我的命啊! 不過馬鳴騄終究還是壓住怒火:“左僉都憲,說話是要負責任的,你往我馬鳴騄頭上扣屎盆子沒事,給圣上抹黑那就不行。” “你少拿圣上嚇唬我。”左光先卻毫無懼色,“且不說圣上已經賦予我們都察院監察內務府的權力,既便沒有圣命,本官也是一樣要徹查。” 說到到里一頓,左光先正了正頭上的烏紗帽,然后義正詞嚴的接著說道:“凡我大明之國土疆域,凡我大明之官員及賬目,就沒有我們都察院不敢查抑或不能查的!馬副主事,我奉勸你還是乖乖交出明細賬目的好。” 這最后一句,已經像是在審問犯官般。 馬鳴騄氣極,當即對張岱說道:“宗子,你去庫房將淮安府以及下屬各縣士子編練鄉勇的餉銀以及工食米的支出明細賬冊都搬過來。” “既然左僉都憲要查,那就讓他查好了。” 說到這一頓,馬鳴騄又惡狠狠的對左光先說道:“不過左僉都憲,若是明細賬目查不出問題,又當如何?” 左光先說道:“查不出就查不出,說明你們內務府的賬目沒問題。” “這就完了?”馬鳴騄怒極反笑道,“你們都察院如此興師動眾,御史吏目浩浩蕩蕩來了將近有一百人,就差敲鑼打鼓招搖過市昭告全城我們內務府有問題,然后賬目查完了,一句沒問題就完了?左僉都憲,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內務府級別低好欺負?” “那么依馬副主事的意思該當如何?”左光先反唇相譏道,“還要我們都察院張貼榜文昭告天下,替你們內務府解釋不成?馬副主事,你該不會是已經忘了,御史風聞奏事乃是太祖定下的規矩,你是覺得太祖定下的祖制不對,是嗎?” “你?!”馬鳴騄大怒,一時間卻又無言以對,太祖這尊牌位太重了。 太祖定下的祖制,誰敢提出質疑?便是圣上也不敢,何況是他馬鳴騄? 不過馬鳴騄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決定直接去內閣找四位閣輔去評理,都察院的風憲官肆意妄為,四位閣老總該有所顧忌吧? …… 與此同時,大明的四位閣老也在內閣值房碰頭。 因為戶部尚書張有譽有關于國用的重要事情向四位閣老陳奏。 順便再說一句,張有譽此公終于接替高弘圖當上了戶部堂官。 張有譽道:“首揆,還有三位閣老,適才內務府已經發出公告,以四折價格回購去年發賣的全部債券,你們聽說了嗎?” “剛聽說。”史可法點頭道,“此事仆等屬實沒想到。” “這真沒想到。”高弘圖道,“不意圣上竟如此大方,入了內帑的銀子居然還舍得拿出來回購已貶成廢紙的債券,這可不是幾十萬又或者幾百萬,而是好幾千萬哪!” 史可法面朝著徐州遙遙一揖說道:“圣上行事,又豈是我輩所能揣度之。” 張有譽聞言撇了一下嘴,心說你在南京拍馬屁,圣上又聽不到,能有用? 不過張有譽這話終究沒有說出來,而是借機拋出他想說的議題:“首揆,三位閣老,難道你們就沒覺得這是個機會?” “機會?”史可法一臉茫然,“什么機會?” 解學龍、姜曰廣也是一臉懵,不知道張有譽什么意思。 高弘圖皺了下眉頭,沉聲道:“靜涵,有什么話就直說,別賣關子。” “是。”張有譽長長一揖又道,“市易所經此一劫后恐怕再難有作為,縱然內務府再次假借市易所發賣債券,江南的縉紳商賈恐怕也不會再有人買入,因為內務府能拿來做債券抵押的北地官田已然盡陷于建奴之手矣。” 史可法他們無疑是清楚徐州戰局的。 徐州的戰局不僅沒有迎來決定性逆轉,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