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獨善其身之理,更何況,正如何望舒所言,這個身份與十六年前的血案,終歸是他抹不去的事實,他不是漩渦本身,誰又能是呢? 想通此節,秋舫臉上和煦的笑容又多了分悲涼,他不喜爭端,奈何爭端卻無處不在地糾纏著他,就好像自己體內還有個安睡著的阿魚。 「半人半妖?真是奇特。」 秋舫腹誹道,旋即便與何望舒一邊感嘆一邊閑聊,便來到周宗的院子里,院子周圍生長著的花草樹木得益于弟子們的修剪,井然有序,儼然還是熟悉的模樣。 秋舫深吸一口氣,一步邁上臺階,自打從墨宗出來之后,他的確還未能與周宗好好聊上幾句。 周宗早在房中等候,只是聽見秋舫的腳步聲,便連忙起身迎接,房門便「吱」地一聲開了。 房門一開,秋舫一眼望去,光線里漂浮著些塵埃,屏風一側露出一張親近且熟悉的面容,秋舫當即施禮道:「周師叔。」 「可好些了?」周宗關切地問道,腳下亦是快走幾步,來到秋舫身畔,挑眉凝神地查探著秋舫的傷勢。 見他如此關心,秋舫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旋即淡然笑道:「就是有幾分乏力,其他倒也還好。」 盡管秋舫覺得自己的傷勢沒有什么大礙,但在精神松弛下來之后,渾身酸軟的乏力感并沒有完全退去,但此時他不想讓周宗過于擔心,便囫圇說了一句。 可無論秋舫是說與不說,周宗都會自行查探他的傷勢,因為他很清楚少年的品性,自打下山以后,因他而起的麻煩事不少,也讓少年不想麻煩他人的心思變得更甚以往。 將手點在秋舫眉心上,一陣法力游走之后,周宗對秋舫的身體狀況多少有了幾分了解,他將手垂下,下意識地負在背后,往屋中一邊踱步一邊說道:「外傷好的極快,但內傷還需調養,靜養些時日便無大礙了。」 得到周宗肯定的回答,秋舫暗自舒了口氣,屠妖大會上的一戰,他莫名其妙爆發出了驚人潛力,他很清楚這種力量并不屬于自己,至于使用之后有沒有什么后遺癥之類的,他也沒有個底。 「坐著聊。」周宗坐回他的太師椅上,又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叮囑秋舫與他一道坐下。 秋舫稍作躊躇,便也遂了周宗之意,順勢落座,自己本就身體不適,再去顧忌禮儀規矩倒是多此一舉了。 「來,給師叔認真講講,墨宗之行,收成如何,還有,你是怎么讓風政對你都束手無策的。」周宗爽朗笑道,言語之間對秋舫墨宗此行頗為滿意。. 秋舫這才事無巨細地將墨宗內的見聞與周宗復述了一遍,聽得周宗一會吹胡子瞪眼,一會放聲大笑,一會陷入沉思。 「這般說來,上次讓你去跟徵侯山的人打打交道,還去對了。」周宗面露感慨,此番若不是李長風所贈的兩樣東西,想必他們只能抱著秋舫的尸首回來了。 念及此處,周宗扭頭轉向何望舒,用頗為嚴厲的語氣責備道:「你可是差點把這孩子的命給搞丟了。」 「老二什么脾氣,他就什么脾氣,老二犟起來的時候,你有什么辦法?」何望舒正在屋中四處走動,好像在找些什么東西一般,見周宗突然將矛頭對準自己,便毫不客氣地回了一句。 「老二是師兄,你可是秋舫的師叔。」 周宗冷然道,言下之意自然是老二不聽勸,尚且說得過去,但管不住秋舫,便是何望舒的失職。 秋舫見二人唇槍舌戰,事情又是因自己而起,頗為不好意思地打了個圓場道:「掌門師叔,都是弟子莽撞了一些,怪不得十師叔。」 見秋舫居中調停,周宗微微一愣,旋即掃清臉上怒容,笑道:「去了一趟墨宗,學聰明了不少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