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骨魔使有此一問也是人之常情。徵侯山一行人千里迢迢而來,剛一入城便平添個傷員,多少令自詡洛城一霸的墨宗覺得面上無光。 “來時路上遇見東極門的人,傷了個弟子,不礙事?!? 蘆戌道人手握長劍,一捻胡須,說得那叫一個輕描淡寫。他可不想讓收了東極門叛逃弟子一事廣為人知,畢竟吳秋舫這份天賦,關乎他今后在門中的地位能往上走幾步,若讓旁人知道,遇見個紅眼的,再使些手段,就得不償失了。 正主都不在意,骨魔使自然不便多言,只是帶著些許怒意,低聲罵了一句:“等我們大事一成,定要將滅了東極門滿門,以解道友心頭之恨。” 秋舫聞言,心中冷哼一句,墨宗本事不大,口氣倒是挺大,誰不知道在這洛城之中,實力最強的乃是東極門。 骨魔使的話多少帶點演戲的成分,但裝得也算誠懇,蘆戌道人雙手抱拳,順嘴說道:“有勞貴宗了?!? 話雖如此,蘆戌道人已有二十來年未曾嘗到這份喜悅了,若不是東極門來這么一出,他也不會收這么一個寶貝弟子。 “好說,還請道友一行先去客棧休息,明日宗主擺酒設宴,為大家接風洗塵。” 一陣寒暄過后,骨魔使的語氣漸顯冰冷,他平常便不愛與人搭話,本就管事不多,今天恰巧遇見宗內事務繁重,才派他出來迎客,話過三巡自然拿回平常的語氣。 見墨宗只將自己安頓在客棧居住,而非宗門之內,蘆戌道人皺起眉頭,笑意微斂。即使洛城繁華,客棧裝潢精致,睡上一覺也算舒坦。但遠來是客,墨宗的安排多少有些怠慢。 “客隨主便,謹聽安排。” 蘆戌道人心氣不順,但也無可奈何,畢竟此行乃是與墨宗商討合作之事,若是為這些小事撕破臉面,他回去也不好交差。 這些年來,東極門背后站著人君的皇權,不管是在洛城之中還是洛城之外,各門各派都得給上幾分薄面。而墨宗在廟堂之上向來沒有根系,也就最近這些年生才搭上八王爺舊部的快船,竟裝出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來。 徵侯山一行人在骨魔使的引導下,過橋轉入閭里街巷,洛城的繁華之景從眼中流過,熱鬧非常。他們久居深山之中,極少有機會見到人間煙火氣,別說還是個少女的趙蕓竹,就連一臉高傲的張啟也忍不住東張西望。 客棧之中人聲鼎沸,洛城是夏國與荒國來往的交通咽喉,免不了魚龍混雜,徵侯山一行人不愿招惹是非,也不聲張,隨著店小二的引導便各自回房。 安頓之后,秋舫一個人躺在榻上,天色已晚,他好不容易熬走了在他身畔呵護畢至的蘆戌道人,此刻頗有些疲憊,加上身上的傷勢雖然在徵侯山靈丹妙藥的加持下好了不少,但隱隱疼痛還是盤旋在他周遭。 好在窗外有一輪好月,桌上有一壺好茶陪伴著他。少年悄悄支起身子,緩緩落下地來,一步一瘸地在房門之中活動筋骨。 徵侯山眾人此時還當他傷得無法下地走路,只留他在屋內靜養。 “不知道接下來他們會做些什么?”秋舫喃喃道。 何望舒雖然算到了每一步,但步子卻停留在了他拜入徵侯山上,至于之后的事情,也都沒個準信,全憑他自己的造化。 他不禁嘆氣一聲,自打下了山來,麻煩事便纏著他不肯離去,一會是與墨宗為敵,一會又來了個徵侯山,看來下一步便是要瞧瞧八王爺的舊部又是些什么人物了。 這些麻煩事讓他久疏修行,也不知道下次畫符時,手能不能抖個利索。 念及此處,他怔了怔神,好像這一切麻煩事的根源都指向了自己的爺爺——八王爺。 少年也納悶,都說自己是八王爺的孫子,那么八王爺舊部豈不是跟自己應當是同路人,不過見周宗他們的模樣,提起八王爺舊部來又是如臨大敵,這個中關系著實有些傷透腦筋。 不等少年想個通透,一個女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小師弟,你好些了么?” 秋舫一聽,便知是趙蕓竹來了,連忙縮回床褥里老實躺好,露出一臉痛苦,但嘴上卻不答話,畢竟現今的他,明面上還是嘴不能張、話不能說的傷員。 似乎趙蕓竹也察覺到自己多此一問,遲疑地說了一句:“師叔要我來喂你傷藥,那我便進來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