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說罷,便是輕輕推門而入。 秋舫不愿說話,只是將眼珠子轉(zhuǎn)了一轉(zhuǎn),平靜地瞧了過去。 趙蕓竹嬌柔的身子骨端了一個水盆,盆邊垂掛著一根水洗得泛白的粗麻毛巾。秋舫回想起自己這被鮮血染得模糊的臉,不自覺地抿了抿嘴唇。 走進(jìn)吳秋舫的身畔,趙蕓竹直截了當(dāng)?shù)卦陂竭呑拢膊蝗ゾ心嗄信袆e之事,這倒是省去了秋舫的尷尬。 “小師弟,你忍著些疼痛,我替你將傷口擦一擦。” 趙蕓竹溫柔道,輕聲細(xì)語的樣子極容易讓人覺得親近。 何望舒說過,演戲就得演足演夠味,不僅要合理,還得前后一致,否則便會露出破綻。 少年郎認(rèn)真想了一想,這嘴里還是一個字都不能哼出來,只是勉力點(diǎn)頭,好像他脖子上掛著一顆千斤的鐵球。 趙蕓竹瞧了,急道:“你可別動,萬一有點(diǎn)好歹,師叔可饒不了我。” 聽了她的話語,少年不再裝模作樣,安安靜靜地瞧著趙蕓竹的纖纖玉手捏著毛巾在他臉上輕輕拂過。 想來這趙蕓竹上山之前,也是朝中官員家的閨秀,即使瞧見吳秋舫易容后丑陋的臉,儀態(tài)依舊端莊,并未因此而下手重了一些。 這少年郎哪里識貨,只是眼含感激。這份感激倒是發(fā)自肺腑,畢竟干涸血跡糊了一臉的不適感任誰也會難受。 “嘭”的一聲,門又被突然推開。 趙蕓竹擦拭傷口時生怕弄疼了少年,故而一雙眸子中滿是專心致志。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響,驚得她捏著毛巾的蔥蔥玉指抖了一下。她再回過頭去,見是一路隨行的孩童,臉上不免露出一絲嗔怪。 “師姐,你也在這呢?” 那孩童見了二人,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來,也不順手將門掩上,只顧著一蹦一跳地向床榻奔來。 “小心一些。” 趙蕓竹微微蹙眉,在床榻邊上坐了多時,耳邊青絲滑落幾縷,她便將毛巾放入盆中,伸手一攏頭發(fā)。 那孩童頗為頑劣,竟不理會趙蕓竹的叮囑,三步并作兩步跳到吳秋舫的身邊,竟一把抱住少年的手臂,瞪著雙眼認(rèn)真道:“小師弟,你得快點(diǎn)康復(fù),陪我好好地逛逛洛城。” 這不抱不打緊,一抱自然是觸碰到了少年傷口,雖然疼痛感并不強(qiáng)烈,但秋舫稍一思索,還是吐出一個悶哼,露出一個難受的表情來。 “師弟。” 趙蕓竹見這孩子沒輕沒重,忍不住出聲喚了一句,語氣中夾雜著幾分責(zé)備。 那孩童卻不理她,小孩子生性頑劣,行事不像大人那般有分寸,他明明見到秋舫的臉色微微變青,但臉上笑意卻更顯濃厚,自顧自地道:“小師弟,你一定對洛城很熟悉吧?” 這孩子也太頑劣了些,秋舫心中默然,還是不愿張嘴,只是轉(zhuǎn)悠一下眼珠子,旁人也瞧不出他的真意。 “師弟,小師弟需要靜養(yǎng),有什么事晚點(diǎn)再說不成嗎?”趙蕓竹正色道,她雖然也不過十七歲的年紀(jì),但徵侯山上長幼有序,教訓(xùn)兩句不算為過。 “再說了,雖然小師弟入門晚,但年紀(jì)比你也要大些,照理說來,你也應(yīng)當(dāng)叫聲師兄。” 趙蕓竹在一旁絮絮叨叨,那孩童雖然頑劣,但見趙蕓竹已經(jīng)動了幾分真火,不敢再得寸進(jìn)尺,若是將蘆戌道人招來,自己少不了被訓(xùn)斥幾句。便興致索然地說道:“那你的傷得快點(diǎn)好起來,來時路上我瞧見一處還香樓,門口好幾個漂亮姐姐在與人說笑,我也想進(jìn)去瞧瞧。” 還香樓?秋舫愣了一愣,好像這地名兒在何望舒的口中聽說過,那風(fēng)流慣了的十師叔每每提及,都難以抑制向往之情。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