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傻孩子,你太師父那時候比你也大不了兩歲,加上劍道也是剛開始修煉,比起那些浸淫劍道幾十載的老頭子來說,還是太嫩了些。于是,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你太師父本就是符脈弟子,雖說也修行劍道,但終于無法忍受符脈的凋零和劍道的欺壓。二十八歲那年,惆悵之下,只身脫離山門,以精妙的符箓之術創立了咱們東極門,廣收弟子,到如今也算是枝繁葉茂,樹大根深。” 周宗回憶起往事,眼神里也放出了光彩,身下的大雕也應景地叫了幾聲,雙翼舞得更加厲害,在那夜空中,伴著一輪皓月展翅翱翔,就像東極門的百年基業,屹立云巔之上。 吳秋舫看不見師叔的正臉,只是感覺突如其來的沉默與撲面襲來的秋風,卻讓氛圍變得有幾分莊重。他漸漸感受到坐在前邊這位師叔,好像把東極門當做自己孩子一樣掛在心上,一言一行無不透露出那份珍重。 過了良久,少年問道:“師叔,那咱們東極門和徵侯山之間,嫌隙很深么?” 周宗回過神來,這次倒沒有用那一如既往嗤之以鼻的語氣,反倒是淡然地說著:“東極門的創派根基,實則源自于徵侯山。徵侯山自此之后也是破罐子破摔,索性任由符脈自生自滅,現如今,也只有十幾位年紀不小的老道長還會符箓之術了。” 話到此處,周宗的腦海里浮現出他師父當年說這些話時的模樣,頓了片刻,又道。 “好在你太師父也不是多么虔誠的道長,對門中弟子并不要求修道,嚴格說來,我們是與道教沒有什么瓜葛的門派,所以成長十分迅速,畢竟不是所有愿意學習符箓之術的人,都愿意當個道士。” 秋舫聽見太師父也不是虔誠的道長時也晃了晃神,依稀瞧見自己師父的模樣,雖然師父總是把道學經書掛在嘴邊,但他偶爾也能察覺到,師父對這些東西,似乎還欠缺了些虔誠。 想歸想,秋舫倒也沒有出聲打斷周宗的話,仍舊仔細聆聽著。 “只用了百年時間,咱們東極門就成了俗世中勢力靠前的門派了。只不過你師父因為某些緣故,才上了震明山,潛行修道,實際上的我們啊,都是大魚大肉絲毫不必忌諱的,下山之后,你就是想討個老婆,不對,想討幾個老婆,師叔都給你張羅。” 周宗言罷,心情大好,迎著風聲豪爽地笑了起來。 可吳秋舫就不是那般興致勃勃了,提起道人,他便心中一沉,離別的憂傷再次爬滿他的心頭,他不禁回過頭望了望已藏進云霧里的震明山,咬著牙說道:“師父說了,要我下山之后也要勤加修煉,修心修符修劍缺一不可,弟子不敢忘。” 周宗心想這孩子年紀雖然不大,世故也不精通,但心性確實澄明堅定,不枉自己當初將他救下,心情更加好了幾分,不再去開他玩笑,只是將目光往那片黑夜中落去,說了一句:“小子,我們的洛城就要到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