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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節(jié)車駕入府，便有心腹來報，程大人深夜登門。

    “程璜？”饒是曹節(jié)，亦不由一愣。

    若是先前，曹節(jié)定避而不見。

    然今時不同往日。老一輩大宦官，人才凋零。相互殘殺，所剩無幾。放眼望去，能與己比肩者，唯剩程璜一人。

    卻不知，今日所為何來。

    心念至此，曹節(jié)這便言道：“書廬相見?！?

    “喏?！?

    言罷，曹節(jié)自往后院。須臾，便有心腹，引程璜來見。

    “曹常侍?！背惕榷Y。

    “程常侍?！辈芄?jié)回禮。

    “冒昧而來，尚書令毋罪?！背惕跏侵t卑。

    “程常侍，所為何來。”曹節(jié)直問。

    “奉竇太后之命，有機密要事，與尚書令共議。”程璜直答。

    曹節(jié)心中一動：“竇太后，何所命？”

    “重開黨錮?！背惕珨S地有聲。

    “來人，送程大人?！辈芄?jié)面色如常，怒從心起。

    “且慢！”程璜言道：“尚書令，容我一言。”

    “‘道不同，不相為謀’。”曹節(jié)冷笑：“程常侍莫忘，欲夷我等三族者，便是黨人?！?

    程璜答曰：“事關(guān)生死，焉能不知。然‘此一時，彼一時也’。尚書令且深思，若開黨錮。我等黃門內(nèi)官，還相與斗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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