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崔公子所言不虛。”蕭炬嘆道:“世人皆言韋然功高震主,威脅皇權。朕與韋然結交于微末之中,兩人歷經萬難方才有此光景。若是朕一直無子,趙王繼位,可還能容下韋然?” 崔誥搖了搖頭:“斷然不能,且不說恒氏族人,就連趙王也已成年,又豈能和陛下一樣放任秦公如此行事?” 營內頓時陷入沉默之中,崔誥此時說道:“陛下就算誕下龍子,有心之人依然可以拿蕭子尹做文章,雖然眾人現在皆不服蕭子尹,可真當皇權爭斗的時候,所有的借口不過是幌子。所以不論是為了現在的蕭子尹,還是將來的陛下龍子,都必須要在新帝登基前,將所有不利扼殺在牢籠之中。” 蕭炬聞言,突然挺身而起,厲聲喝到:“崔誥,你可知道你再說什么?” 崔誥也被蕭炬嚇了一跳,但仍是沉著的說道:“草民當然知道草民再說什么。陛下也說過恕草民無罪。” 蕭炬死死的盯著崔誥,雖然崔誥的話正中蕭炬下懷,也正是蕭炬所擔憂的。但是突然被人說出來,讓他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一個皇帝,居然整日想著怎么鏟除自己的皇室宗親,這和那些無道昏君有何區別。 崔誥冷聲說道:“草民不過是陳述事實,陛下若能龍壽安康,草民自然不會做如此想法,可如今陛下之傷,危急心脈,不過數年光景,必須未雨綢繆。” 聽到這話,蕭炬也是頹然的坐下,宮中給蕭炬看病的太醫,都是直接養在宮中,不允許和外人有任何的接觸,就是為了防止消息走漏。 想到這里,蕭炬嘆了口氣:“崔先生還有何話,但說無妨。” “如今北秦朝野,兩派呈現均衡,這對我等而言絕不是好事。雖然彼此互相爭斗,但是北秦東西,已經呈現出平穩之感。閔觀在東勢大,而元善在西事大,若要北秦內亂,唯有讓元善獲得更大的功勞。” 看到蕭炬疑惑的眼神,崔誥說道:“待到我朝動蕩之時,西川兵馬也定會參戰,屆時元善和閔觀定然會想從我朝身上啃一塊肉,可將此肉丟給元善,元善獲得軍功,必然志得意滿。屆時元善勢力更大,必然更加跋扈,屆時元稹已經三十,已然是個玩偶,元稹會如何?” “元稹定然會想辦法誅殺元善,但是元善并沒有那么好殺,屆時元善說不定會鋌而走險。”蕭炬此時也反應過來,分析道。 “正是,一旦元善動了廢除元稹的心思,屆時北秦必然大亂,如今的朝野平衡屆時就會成為分裂的源頭,閔觀為求自保必然向東逃竄,割據虎牢以東,雙方虎牢為界,屆時秦分東西。雙方征戰不休,而我們就可以趁機討要被北秦奪回之地,隨后坐山觀虎斗。” 崔誥隨后激動的說道:“陛下,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家父曾經和元善對飲,早就察覺出此人身上的狼子野心,元善身為皇室宗親,甚至可能動手殺了元稹,自立為帝。屆時不管哪邊勢弱,我們都可以趁機進兵,若元善勢弱,我們則趁機奪取長安,若閔觀勢弱,我們則趁機奪取洛陽。” 崔誥此時已經忘乎所以,直接說道:“現在我軍雖然內戰,但是秦公特地將戰場選在巴陵,就是因為這個位置,不論是建康還是江陵均可以支援。還特地不調動廣陵和江陵的主力部隊,就是為了怕北秦趁機南下。” 蕭炬此刻才算真正認識了崔誥,隨后喚道:“來人,傳朕旨意,封崔誥為祭酒。”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