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日向結弦回到家,靜靜的自己一個人坐在客廳里,抿著茶水,有些意興闌珊的坐看著庭院里蕭瑟的景致。 新年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可昨日還是下了一場小雪,此刻庭院中的雪花被掃在了一起,在陽光下反射著粼粼光波。 天氣有些寒冷,可對于現在他來說,依然只需穿著一身單薄的和服就足以御寒,白色的和服后,熏親手縫上的鳳凰族徽與他的銀發交相映錯著,端坐的著的身影已如當年父親般高大。 母親去族內找友人閑聊,寧次去訓練場刻苦用功,父親則在族長的辦公室里處理公務,此刻的房間內,只有日向結弦一人,安靜的與雪景仿佛構成了一個整體,藍色的眼眸里仿佛綻開的便是雪花,氣質幽冷而獨立,宛若一朵綻放在天空中,高處不勝寒的冰花般,即瑰麗,又讓人心生遙遠。 一個意外中的客人突然到訪,打破了這份意境,也讓他眼中的冰冷寒意消退而去,面帶微笑,無需起身去看,便知道來者何人。 鼬的打扮也成熟了很多,此時的他年紀和日向結弦一樣不過十二歲,卻也有了一米七多的身高,此刻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衣,大衣上還繡著宇智波一族的團徽,走到門前,一向冷漠的臉上,同樣浮現出些許柔和。 “沒打擾你吧?聽說,你很忙。” 鼬說著,卻看到了日向結弦那張陌生卻又熟悉的臉上,笑容一如從前。 “即便再忙,當我愚蠢的歐豆豆來時,也要騰出時間嘛。” “即便到了現在,我也不知道你這個稱呼到底是怎么來的...”鼬已經懶得去辯駁什么小一天不算是弟弟之類的話了。 他脫下鞋子,走入房間,聲音平靜的閑聊著:“這么冷的天,也不打開暖氣就坐在地上嗎?按照你曾經的說法——小心肚子疼。” “說出來,你可能不會相信,但事實就是,尋常的氣候已經很難對我產生影響了。”日向結弦拿起茶杯,在他落座前,便倒好了一杯熱茶。 “謝謝。”他接過后,坐到了日向結弦對面,也不急著喝,雙手輕輕握著茶杯,感受著其中的溫度。 日向結弦也不催促他,兩人安靜的喝著茶水,享受著少有的靜謐。 “在暗部的生活怎么樣?” 日向結弦隨便找了個話題。 “就那樣...無聊。”宇智波鼬和日向結弦聊天時,向來比較坦誠。 他注視著手中茶杯里隨著水汽漂浮的茶葉,低聲道:“即便是現在,我也不覺得這樣看不到盡頭的殺戮有什么意義。” “忍者之間,毫無意義的互相殺戮著,無辜的平民因為戰爭而死去,卻又引起了更多毫無意義的仇恨,仇恨滋生著暴力,暴力帶來著死亡,仿佛永無止境一般。” 宇智波鼬平靜地說著——這些事,是他小時候就明白的事實,也正因如此,他對此感到了深深的厭惡,甚至可以說是絕望,如果沒有面前的日向結弦存在的話。 他說完了自己,頓了頓,問道:“生命在希望下誕生、卻又無意義的死去....你覺得,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辦法,能終結這一切的循環嗎?” 日向結弦抬起頭來,偏偏頭:“三個辦法。” “三個?”鼬看起來有些震驚。 他認為,他所看到的這一切,固然讓他深惡痛絕,卻或許就是這個殘酷世界的事實了,無法改變。 日向結弦莞爾一笑:“第一種,把人類都殺個九成。” “人類的戰爭,說白了,就是出于對資源的爭奪。倘若現在這個世界的人類突然死去了九成,剩下的人類,每個人都擁有著取之不絕,用之不盡的資源,那么互相之間的掠奪和侵略,就有大概率會轉為合作。” “當然,也有可能仍自戰斗不止,那么最后的結果,就只剩下了極少數人,到那時,不也沒有戰爭了嗎?人類還能不能延續,都是個問題。” 宇智波鼬撇撇嘴,舉起茶杯,根本不予回話。 日向結弦勾起嘴角,繼續道:“第二種嘛,就是給各個國家,都分配到足以震懾其他國家的絕對力量。” “初代大人不就這樣做了嗎?”鼬眉頭皺起,這種方式不是已經被證明失敗了嗎? 日向結弦卻搖搖頭:“尾獸的力量太小了,傷害性,也不足以讓人忌憚。” “我說的那種力量,是可以一瞬間摧毀數百公里的土地的一切,甚至讓這數百公里,幾百年都化作一片荒蕪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不是尾獸,不需要天賦,即便是普通人,只要掌握鑰匙,都可以發動。” “這樣一來,任何想要懸起戰爭的人,都要考慮對方會不會發動這樣的武器,而一旦這樣的武器被全面使用,這個世界也就會毀于一旦。” “只要不是傻子,就不會輕易掀起戰爭,即便開戰,戰爭也會換一種形式。” “比如說,扶持小國家、用代理人進行小規模的戰爭奪取利益啦。或者轉而用經濟上、文化上、教育上的戰爭來...” 宇智波鼬被日向結弦描繪的‘未來戰爭’聽得一愣一愣的,他隨著日向結弦的話語暢想著未來。 那樣的世界雖然還會有爭斗,還會有戰爭,但起碼,各個大國不會輕開戰端,總的來說,死去的人也會少很多,小國也可以依附大的國家獲得穩定...盡管不知道能持續多久,但聽起來,比現在這種動不動就忍界大戰的世界,要好很多了。 短短幾十年,就打了三次忍界大戰。 倘若有了這種大規模武器,或許,一百年,乃至幾百年,也就可能會發生一次戰爭吧。 當然,戰爭的結果...... 宇智波鼬搖了搖頭。 他覺得這樣的未來,好像也不是特別美好。 “第三種呢,就是出現一位神明。” 日向結弦說出了重點,準確的說,是他試圖在做的事。 某種意義上,和曉組織的佩恩,也就是長門想法相似。 盡管現在和曉組織打的頭昏腦熱,但說實話,如果可以的話,日向結弦還真想和長門聊聊。 “這位神明、永生不死,實力可以輕松碾壓忍界的任何人,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憑空造出另一個星球、掌控人類的生死。” “由它來給這個世界制定規則。” “比如,決不允許以直接戰爭的方式,來掠奪資源。” “這么喜歡打仗,那就打競技場嘛,到時候舉辦個拳愿阿修羅,呃,我是說,舉辦個什么武道大會,忍者可以作為運動員參賽嘛,贏了的就能多拿一點資源,輸了就少拿一點,以后贏了再拿回來就是了。” “除此之外,可以發展發展經濟,科技,探索一下世界之外的世界,要我說,不如研究研究做游戲...” “總之,當忍者的力量被用于生產和創造,就不會有人挨餓,只會有相對的貧窮,但即便是在那個世界的窮人,也可以有房子住,有東西吃,即便是沒什么能力,只要愿意工作,也可以做一些簡單的事,下班后就可以和朋友吃點燒烤,玩玩游戲,喝點小酒...... 不會有人流離失所。 不會有人老無所依。 大家有著各自的夢想,比如成為畫家,忍者,漁夫,歌手......都能各得其樂。 只要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不死,就沒有野心家可以為了一己私欲,去讓這個世界戰火重燃。 有極其不公正的事情發生,也可以由神來判斷,神來裁決。” 日向結弦滿嘴跑火車,宇智波鼬聽得頭昏腦熱,但還是忍不住指出了重點:“那,如果那位神,錯了呢?” 日向結弦攤了攤手:“誰知道呢,那就到時候再說唄?指不定他把世界毀滅了,又突然后悔,還可以時間倒流彌補錯誤,或者把人都復活過來......” “但無論如何,起碼在他沒變心的時候,這個世界不會再有戰爭,也不會有無止境的殺戮,生命帶著希望而來,自然死去,每個人都能懷揣著夢想,相對自由的活著。” “更多的事,管他干嘛呢,指不定那會你都埋了好多年了。” 日向結弦忍不住吐槽道:“要知道,我連當個火影都覺得有點煩,如果不是這個世界到處都讓我看不順眼...” 誒呦,話說順口了。 宇智波鼬精神了起來。 “果然,你還是想要成為火影的吧?”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日向結弦。 日向結弦無奈的笑笑:“你好像比我還期待這件事。” “就像你曾經和我說過的,有時候,這個世界不是在比好,而是在比爛——起碼,你和其他的選擇相比,看起來還相對靠譜一些。” 宇智波鼬言辭鋒利的說完,卻露出了考究的神色,凝視著他:“你成為火影,不,你,是真的想要成為那個神一樣的存在嗎?那樣的事,真的可能嗎?” 日向結弦舉起一杯茶,不給他肯定的話了,只是道:“盡人事聽天命嘍,最起碼,像初代那樣,讓其他忍村老老實實呆個幾十年還是能做到的。” “大不了到時候就給他們來個痛快,到時全天下就只有一個忍村,一個國家,不也能變相解決問題嗎?” “說的倒是輕松。”鼬嘆了口氣,日向結弦面對自己時,總是這樣說著分不清真假的笑話,他有時還真有點不知所措。 他是在開玩笑嘛? 總覺得沒準是真心話。 要是真心話的話...是不是有點太嚇人了? 日向結弦只是笑瞇瞇的,卻在笑容之后,少了幾分玩笑的神色,語氣平靜的輕輕開口:“你又是怎么想的呢?你是我的朋友,卻也是一個...宇智波。” 宇智波鼬垂下眼簾:“宇智波嗎......” “我是木葉的宇智波。”他給自己,先做了一個定義。 而后,他少有的,還跟日向結弦玩笑道:“或者說,正義的宇智波?” “正義的宇智波嗎...”日向結弦眼神復雜的看著他,鼬臉上還帶著笑意,淚紋看起來也柔和了許多。 這個和大和一樣未老先衰,看起來比日向結弦現在的樣子還年長幾歲的家伙。 已然不像是以前那樣,跟在自己身后,會偶爾被他調侃著生悶氣,鼓起個包子臉的小男孩了。 宇智波鼬放下茶杯。 談話間,茶水已經喝完了。 他站起身,有了去意。 “結弦,戰爭,會結束的,對吧?起碼...我們在的時候,能結束,對吧?” 宇智波鼬在話語的最后還是加上了一個條件——確實,讓忍界永遠的和平下來,那是神才有的能力。 他們能做的,或許也就只有短短幾十年。 但,即便只有幾十年,如果能不再讓沒有意義的殺戮出現,能讓真正的和平到來...不也足夠了嗎? 日向結弦也沒起身送他,慵懶的一只手支著下巴,一只手端著茶杯,裊裊熱氣升騰而起,讓他的臉上仿佛加了濾鏡。 “如果我能活到那時候的話。” 鼬撇撇嘴:“放心吧,像你這樣討厭的家伙,一般都能活到最后。” 他翩然離去,也不給日向結弦說回來的機會,日向結弦只是微笑著注視著他離去,卻能從他的身上,看到一種止水所不具有的決絕。 他做了什么決定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