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樣的情況是好事也是壞事。 這位新任障塞都尉應是個極武勇之人,又有龐然大物公孫氏的支持,戍守邊塞應強于原縣令。 平民小姓歡呼的同時,如關旸這般行商買賣的人,心里卻不那么踏實。 這位新任障塞都尉是公孫瓚部下,對胡人態(tài)度定不會太友好,他會如何對待這條通往塞外的商道? 故土難離,如關旸這般置下宅田的,即便遷離也會損失大筆財富。 可若是障塞都尉封閉商道,斷了大半生計也是關旸無法承受的損失。 于是遷安、盧龍、遼東,幾乎參與到對胡人買賣的人,都活動起來,他們想要尋求一個大家受益的折中之法。 要這位障塞都尉既能守住盧龍,不叫盧龍縣淪陷于胡人鐵蹄。 也希望能保留商道,好讓他們產(chǎn)出的鹽、鐵能繼續(xù)送往塞外,換回大批的良馬和牛羊。 這樣的想法或許在后世之人看起來,可笑又無恥。 但對此時一心為私為己的士族豪強來說,實在是再合理不過的操作。 所有人都在等著這位障塞都尉到任,他卻在孤竹莊園滯留數(shù)日。 待到眾人,包括等著接任的原盧龍縣令都望穿秋水的時候,這位障塞都尉終于帶著數(shù)百步騎,在最后期限之前到任盧龍。 原盧龍縣令當天便帶著多年搜刮來的財富,和幕僚回了令支。 眾人紛紛遞上拜帖,試圖上門拜訪結識一二的同時,探探口風。 也有人自覺較有臉面,直接去信詢問公孫太守。 全部人都在猜測,這位障塞都尉會采取何種態(tài)度對待商道時。 卻有遼東葉氏,太守府議曹葉堯來到盧龍,挨個拜訪縣中大姓。 言明盧龍將開大市,重定貿(mào)易規(guī)則,同時希望各家出借勞工重筑盧龍塞以抵御胡人。 至于回報后話,并未有消息傳出,但關旸心知必與那大市有關。 以關家的門第,并不配葉堯這個議曹來做說客,這消息還是關旸暗中安插的人手傳出來的。 關旸敏銳的察覺,大市的建立,將是一場利益的重新劃分。 他不指望能從世家豪族手中搶飯吃,即便搶到他也無命消受,但能從指縫里拾得一些也夠了。 關旸迅速的行動起來,接連幾日登門拜訪。 聽聞趙都尉欲清點戶籍,丈量田地。 關旸憑借敏銳的觀察,發(fā)現(xiàn)趙都尉手邊并沒有很多可用的文書小吏。 這樣好的機會,他不會放過。 關氏本就只是商戶,沒有免賦稅之權,家中也無太多太超出的蔭戶人口與田畝,清查田畝觸動不了他的利益。 因此關旸特意帶著家中賬房等人,前來相助。 公孫顏車隊行來時,關旸正懶洋洋的坐在騾車上打盹,身后左右是豢養(yǎng)的游俠侍衛(wèi),十數(shù)個賬房文書,以及幾車禮物。 即便關旸已經(jīng)算是盧龍縣中富裕的商賈,但階級如此,他并沒有任何特權。 依然要老實的跟著百姓排隊,依然不能乘牛車,車架不能有帷帳。 關旸膝蓋上搭著一張薄毯,在愜意的曬著太陽。 他往塞外行商,不像大姓豪族有專門的管事,他須得親自帶隊,近年天氣越發(fā)寒冷,他的腿凍壞了,喜熱畏冷,最怕極寒冬日。 正享受著太陽熱度給膝蓋帶來的熱度,關旸一邊思索回憶著寥寥兩次,見到趙云時,對趙云的印象。 一邊想該用何種說辭,叫這位趙都尉肯接下他的好意和禮物。 突然,身邊傳來了騷動,關旸一直仰賴的侍衛(wèi)湊上前來:“家主,后方有支隊伍在接近,不知是哪個世家,是否讓開道路?!? 這個侍衛(wèi)判定世家的方法很簡單,雖無旗旌亮明身份,但是隨行的五十騎看著便是高檔貨色,一般小姓世家養(yǎng)不起。 聞言,關旸愣了一下,瞇著眼睛望去。 待到看清領頭的騎士后,關旸一下支起身子:“讓開讓開,把道讓開?!? 他的隊伍在他的招呼下,急急的讓開了道路。 關旸不認得這支隊伍打頭的騎士是誰,但是來人身上的氣勢他十分熟悉。 這樣干凈筆挺的隊伍,他只在趙都尉屬下白馬義從身上見過。 若是白馬義從,那用白馬義從充當護衛(wèi)的人,便十有八九是公孫氏的人。 關旸瞇起眼睛仔細觀察。 隊伍中的車架雖低調(diào)簡單,但是雙牛拉動的牛車,車簾顏色素雅,偶爾晃動之時隱隱露出束車簾的紅色絲絳和叮當碎玉。 車中是女眷,再有拉車的雙牛,車中女眷父兄應有爵位,否則不敢擅用這樣的車架。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