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歸期未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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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著我往前走的手僵了僵,扭過頭來皺著眉頭看我一陣兒,沒好氣道:“滿眼的血絲,氣息都亂得不成樣子,你是用了幾天趕過來的?二哥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你若是再這么折騰身子,何必來北疆這一趟,徑直隨太子去了就是。”
我許久沒接話,直到行至主帳前站定,才淡淡望他一眼,“倒也無甚不可。”
“你...”他被我一噎,說不出話來,嘆了一口氣,掀開主帳的簾子拉著我走進(jìn)去。
父親和大哥早便在主帳里,一左一右指點掛著的地圖,不時低聲交談幾句,聽得有人進(jìn)來,也并未回頭,只揚聲問了句:“怎么回來得這么快,囑咐你的都布置好了?”
真真切切見到了他們,我不由得鼻頭一酸,聲音更了更,幾度失聲,費了好大勁才顫著喚了句:“父親,大哥。”
兩人愕然回首,饒是一向云淡風(fēng)輕的大哥,也震驚不已。
父親快步走過來,將我翻來覆去看了兩圈,確認(rèn)我身上并未帶著傷來,才松了一口氣,原是生怕我腦子一熱,單槍匹馬去沉沙谷撈人。
話還未說幾句,父親便察覺我已是強弩之末,兼之二哥添油加醋告了我一狀,登時便勒令我先回營歇著,有事也第二日再議。
他一生戎馬至今,打小在我心里便像是鐵打的,不僅是在我心里,怕是整個大梁都這么覺得。如今卻一雙濁目,語氣里帶著濃濃的疲憊,興許還有些陰謀陽謀浮沉后,大局已定的無力,“事已至此,你便是再急,也改變不了什么。”
我來的突然,又不好與旁人同住,便在主帳近處騰了一處營帳出來。天色暗下去,三日里不眠不休確實要撐不住,天色一暗便困倦得要命。我斷斷續(xù)續(xù)喝了一整壺涼水,留得一絲清明在,靜靜等著。
不過一炷香的時辰,簾子便打起來,大哥走進(jìn)來,嘆了一口氣,回身將簾子放好,“果真在這等著。你從小就是這么個倔脾氣,不弄清楚了,你是不肯歇下的。”
我擁著一床厚厚的衾被――準(zhǔn)備得匆忙,這被子上有些霉氣――聽他揀著主要的一一同我道來。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沙場上的事,瞬息萬變,生死傾覆皆是一念間。若是只一個賀家,自然由不得他們翻上天去。可賀家同契丹人暗中勾結(jié),偌大一個北疆,不僅要盯著契丹,還需得防著賀家,兼之?dāng)吃诎滴以诿鳎諒?fù)一日,也捉襟見肘起來。
拿不到他們勾結(jié)的證據(jù),便坐不實賀家的罪名,上京又有一個四皇子轉(zhuǎn)圜,這便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也說不出了。消息被賀家整個封鎖的事,父兄他們實則是知情的,只是一時被契丹牽制騰不出手,只好謹(jǐn)慎為上,不敢妄動。
北疆上還有一些事是秦賀兩家都心知肚明的,譬如兩家背后的皇位之爭,譬如太子在北疆培養(yǎng)的勢力――雖是不知具體何如,卻是知道必是有的。
是以太子的信鴿飛至北疆,被中途射下來,信先是理所當(dāng)然地在賀家手上過了一遍,又被早先我秦家布下的眼線傳了口信回來。就是那封寫著“秦家當(dāng)舍”的信,與我所見的,該是同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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