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許愿回家換了件橙色短袖。 鮮亮色彩襯得他膚色更加白皙, 在人群中一眼望到。原曜沒怎么見他穿過,覺得好看。經(jīng)過一年魔鬼高三的洗滌, 許愿身上多一股沉穩(wěn)氣質(zhì),清透、干凈。 許愿解釋道,這種局就是要穿不喜歡的衣服,免得一個二個吐他身上,衣服不用洗,回家前直接扔垃圾桶, 裸著撒歡回去。 他又想了想,說,不行,裸*奔挺不文明的。 原曜搭腔, 對, 你不能裸給別人看。許愿回嘴, 你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兒穿泳褲到處晃悠我還沒說你呢。 小江湖菜館在六中對面, 緊挨一片老舊居民樓,油煙味重,卻深得學(xué)生喜愛。 從高一到高三, 原曜聽說過不少飯局都在那里展開。 高一的時候, 隔壁班一群半大的臭小子學(xué)大人的樣子在那兒請客吃飯, 喝醉了好幾個回不了家,被年級組掛在告示欄上通報批評了一整周。 現(xiàn)在是高考結(jié)束的當(dāng)晚,沒有人能管得住心緒飛揚的高三畢業(yè)生。 也沒有人再能批評他們。 包廂內(nèi),一桌子菜,煙霧繚繞。 桌上烤了不少燒烤、炸串, 說是下酒用的。許愿就納悶了, 那怎么不喝啤酒啊。 李淳說啤酒來得慢, 白酒幾杯下去氣氛直接烘托至高*潮。 現(xiàn)在年輕人流行電子煙,那些純白的霧輕飄飄的,聞著倒沒多大味道。 許愿靠在椅背上,夾了幾口菜,不餓了,瞇了瞇眼,準(zhǔn)備喝酒。 許愿眼瞧著這十個都在泳池邊見過的面孔,更加確定了和原曜玩兒得還可以的基本都是游泳隊的。 整個包廂內(nèi)沒有女生,清一色的男生,一個個坐沒坐相,身前酒杯已倒?jié)M,偶有三四個叼了煙,原曜反而沒抽。 李淳一進屋就問,怎么沒女生? 舒京儀說人女孩兒有女孩兒的玩法,你管那么多? 李淳想想也是,才剛高中畢業(yè),家長防火防盜防男同學(xué),肯定不讓喝酒。況且他們幾個男的喝多了必定丑態(tài)頻出,不能讓女神們看見。 “那溫小菡他們呢?”李淳問。 “我們班女生組織著吃海底撈去了,說吃完開個包房唱歌,問我們要不要過去,”一個男生拿出手機回復(fù)消息,抬眼問舒京儀,“班長,我們?nèi)幔俊? “你就說,等吃完了飯,如果我們還能獨立行走就去,”舒京儀的眼神來回晃蕩在桌子中央的幾瓶五糧液上,唇角帶笑,“這些酒喝完再說唄。” 五糧液一斤一瓶,一瓶一千多。 四瓶就是四千塊錢。 按白條的說法,他那成績估計出不了省,報個省內(nèi)的本科讀讀就行。 游泳夢是沒辦法繼續(xù)了,待來年盛夏,鳳凰山體育公園游泳館再見。 這一次散伙飯吃完,下次聚齊不知道是猴年馬月,在座都是成績優(yōu)異的,遠大志向的,這一頓酒權(quán)當(dāng)他坐莊,為兄弟踐行,等明年春節(jié)放假,有緣再聚。 舒京儀也算了他的分,擦邊一本,只能報個稍微好點兒的二本。桌子上的人成績都還不錯,扎堆玩兒的,一本線到六百多不等,這么看下來,白條可能還真是留守本地的那一個莊家。 “別光聊天啊,快再吃點兒。等肚子墊飽了,我差不多要開始了。” 白條起身去按空調(diào),把度數(shù)調(diào)到23度,回頭小聲問許愿,“你會不會冷?” 許愿怕涼,風(fēng)吹點兒容易感冒發(fā)燒的,他早聽說了。白條這人精,早察覺出原曜對許愿的重視,不敢多怠慢,照顧得周到。 “不冷,你調(diào)低就行。”許愿說。 這種氣氛,他身上只有熱,只有快從喉嚨里呼之欲出的烈性。 “許愿第一次參加我們的活動吧?沒想到是吃散伙飯。高三這一年太緊了,都不敢出來玩兒……” 李淳說著,貼心又護崽,先讓服務(wù)員上了幾盒酸奶,往許愿面前擺一盒,小聲提醒他:“愿愿,等會兒你喝一口白酒再喝一口酸奶,這么不容易醉。” 許愿點頭,對自己的酒量還是有信心。 但眾人似乎不罷休,留了兩個酒精過敏的,剩下八個人瓜分四斤酒,一人半斤,許愿和原曜恰好同一瓶。 半斤52度的高度白酒不算多,喝下去許愿能走直線回家,但白條招手又要了十瓶歪嘴,二兩一瓶。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