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大概早晨六點, 天還沒亮,鬧鐘也沒響, 原曜已經醒了。 他聽隔壁沒有動靜,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許愿喊起來。兩個人頭發亂糟糟的,對望一眼,困得沒有互相說早安。 昨晚沒休息夠,許愿睜不開眼睛, 倒頭想要繼續睡,被原曜托著腦袋又扶正。 他歪著頭,就差枕在原曜手掌心上睡了。 早上氣溫低,原曜擔心他受涼, 說, 要不然你還是走門吧, 如果嵐姨他們出來了就說早起上廁所。 許愿揉揉眼, 這才醒過來,坐到床沿穿衣服。 還好一切順利,客廳里靜謐無聲, 于嵐貞和許衛東都還沒有起來。許愿解除警報, 伸個懶腰, 回房間里還睡了回籠覺。 這一覺睡得于嵐貞敲門讓他出來喝粥,煮的還是魚片碎肉粥,說是提前起來熬好的。 除了這個,當媽的還說,你看人小原多早就起來啦?你還在睡!還是小嬰兒的時候吵那么多瞌睡(口語, 形容小孩子一到半夜就哭鬧), 晚上不睡覺, 我就說是個小夜貓! 他媽說這話的時候,許愿在穿校服,一邊穿一邊犯困,還靠著衣柜小瞇了幾分鐘。 這只夜貓不僅晚上要睡覺,白天也要睡覺。 十分鐘后。 許愿一邊喝粥,一邊往餐桌對面的原曜那兒望,兩個人一起心驚膽戰,心想當時要是貪懶晚起半個小時,于嵐貞準能聽見翻窗戶的聲音。 許衛東在沙發上看新聞,cctv主持人的播報聲響徹客廳。 他端正地坐著,問:“院兒里最近又有什么流浪的小動物了嗎,昨晚半夜還聽見窗戶響。” 臥槽? 許愿下意識看原曜。 原曜抿一口粥,淡定地夾菜,小幅度地搖搖頭,使眼色。 鎮定一點,就說不知道。 許愿攪動著銀色勺子,另一只手緊攥著校服袖口,低頭喝了口牛奶,才幽幽地接他爸的話,“爸你起來看了?是不是小動物?我沒聽到。” 許衛東抿一口茶,說:“沒有。我太困了,半夢半醒的。” 端著碗喝粥的人還有于嵐貞,她嫌粥燙,就多攪了一會兒,去廚房夾了一疊泡菜放在原曜面前,興許是昨晚睡得好,她氣色也足,笑著說,“住在家屬院就是放心,安全有保障,不會遇到小偷。所以說啊,院兒里不少人再有錢都不愿意搬出去,要不是想著工作,都不愿意在拆*遷統計上簽字的。” 原曜一直沒搭腔,這才插一句:“嵐姨,這還可以不簽字嗎?” “當然有!” 于嵐貞一聽可以講講見聞,興趣上來了,給原曜又盛了一些下粥小菜,指尖敲敲桌面,“就你們學校那邊有條巷子,那里本來要拆的,結果有戶人家一直死撐著不簽字,想多要點兒賠償,負責拆*遷的單位直接放棄了那塊地。最后生活如常,誰也沒得到什么。” 原曜點頭,“家屬區這片是都簽字了?” “這事兒還沒定呢,得明年了。”于嵐貞吹了吹粥,“不過明年許愿都上大學了,我們家搬到哪兒都一樣。” 是啊。 明年高考結束,許愿如果出了省念書,家里搬到哪兒都一樣。 這句話一直盤旋在許愿腦子里,繞不開了。 他媽說得沒錯,高考是個分水嶺也是新的起點,原曜住在家里只是暫時的。等高考完了,或是等原向陽回來了,原曜還是要走的。就算一直不走,大學如果沒在一個地方,那也是分隔兩地。 習慣了這種天天看見喜歡的人的日子,許愿現在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他們有從前,更要有以后。 許愿不太確定他們是不是真的算在一起了。 他記得原曜說的“我等你”。 他能理解像原曜這種特殊情況,不習慣身邊多了個人是正常的,畢竟提心吊膽地獨處那么多年,需要去考慮的事情太多。 一想到這里,許愿心疼,胸口悶得慌,更加渴望從窗戶翻進對方的房間。他本就不是直截了當地去開門落鎖,而是在窗邊靜靜望著原曜的那個人。 許愿想,如果自己那么快地去促成這段關系,原曜也不會相信他是真的想好了,所以還得和自己說的一樣,要慢慢來。 客廳里有個穿衣鏡。 許愿臭美,出門前總是在鏡子前整理校服,特別在意自己今日的first look。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