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北郊郊花許愿,人稱鳳凰山第一小……” 話說了一半,李淳食指放在嘴邊,神神秘秘地不說了。 他對著圍在自己課桌前的幾個同學擺擺手,“小什么就不說了。” 許愿在旁邊聽得直翻白眼,手上寫題的筆也沒停歇,假裝聽不見。 自從李淳發現自己的好朋友是許愿的某位初中同學后,從好朋友嘴里了解到了許愿挺多初一到高二的事情。 什么英語考過年級第一啦,什么期末考試前一晚喝醉了第二天棄考啦,什么因為長得像漫畫里走出來的被街拍了發抖音評論過萬啦,還有他打球時等等聚眾干仗的陳年破事…… 許愿把這些事情都歸咎為自己當時年輕不懂事,腎上腺素分泌紊亂,做事不計后果。 但是體育競技嘛,又不是國際賽事,面子只掛在自己臉上,哪有不干架的? 不過李淳這人爽快,也不藏著掖著,有什么要求證的就去問許愿,許愿也大大方方說。 舒京儀手里還裹著卷子,沖李淳頭上一敲,“小什么,小帥哥?” “小霸王?學習機?”白條也湊熱鬧。 “小掃把星!” 許愿看不下去了,出聲打斷李淳的賣弄神秘,“因為我從小就是個倒霉蛋子,方圓十里出了名那種。” 李淳瞬間往后一縮:“那和你接觸會倒霉嗎?” “……” 想起原曜從床上滾下來的情景,許愿閉了閉眼,痛定思痛,道:“會吧。” 舒京儀舉手提問:“為什么是郊花?” “因為我們在北三環。”許愿痛心疾首。 “三環怎么能叫郊區呢!”舒京儀反駁。 “以前嘛。”許愿說。 李淳倒不糾結北三環現在是什么地理位置,繼續說,“愿愿,我朋友可說你以前在初中那可是風云人物,人長得好看成績還好,英語說得比外國人還流利,球打得比cba還好,怎么現在到了我們六中,很少去球場,也不太展示特長了?” 許愿有點兒臭屁,抿唇,嘚瑟道:“低調。” “愿愿,你現在還運動么,” 剛開學的時候,白條對這個轉學生還不太順眼,現在時間長了,越看許愿越覺得有意思,主動邀請他,“沒事兒就跟我去游泳唄?” 轉學生在他們眼里就跟大熊貓似的,稀有珍貴,簡直是寶。 “我才不去,”許愿意識到浪費了太多時間去聊天,趕緊低頭努力刷題,“我怕原曜把我腦袋按水里淹死我。” 他的話這么一出,所有人都朝他身后的位置上看。 被cue到的人還在寫物理卷子。 原曜手上在算復雜無比的公式,卻絲毫沒有被影響到,沒有停筆,一邊寫一邊冷聲道:“你知道就好。” 小沒良心的! 許愿在內心默默豎了個中指。 今天是周五,晚上放學輪到許愿做值日。 十一點,許愿做完值日準備走人,這時候整個高三各個班級的人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同樣只剩下打掃衛生的同學。 他走出教室,回頭鎖門,站在走廊上放眼望整個六中,發現教學西樓已經黑得看不見任何光亮,而高三所在的東樓還星星點點地亮著燈。 東西樓中央有上樓的通道,每一層都有一扇窗戶,黑漆漆的,就像一把利劍,將同一個校園分隔開來。 一邊是無憂無慮的高一高二,一邊是壓力重重的高三。 那晚,許愿一個人從東樓樓梯跑下去,感覺晚自習用腦過度,等會兒得買點夜宵吃。 一出校門,他在校門口站了會兒,決定去一趟火車北站附近的天街。李淳說為了鼓勵疫情后的經濟復蘇,那里擺了一處夜市小吃街。 去不去呢,他人還站在“六中”兩個大字下猶豫。 在他身后是校職工家屬樓的停車場入口通道,旁邊有個拐角,拐角上掛了落地的茶樓燈箱廣告牌,還好茶樓名字夠長,剛好可以遮擋住人影。 原曜肩膀上掛著書包,正埋頭站在燈箱牌的后面。 他一動不動,雙眼聚焦在許愿一個人略顯單薄的背影上。 許愿這人長得好看,性格也好,成績也還算過得去,走哪兒都打眼,走哪兒都有人看,饒是在這人來人往,車流眾多的主干道上,他僅僅靠著一件藍色校服,也是路人中最打眼的那一個。 這么晚了,許愿還要去哪兒? 原曜不敢有片刻恍神,但也很隨意似的,手揣在校服褲兜里,球鞋腳尖踢開一粒小石子,稍稍側身,怕許愿扭頭過來發現他。 許愿實在是餓,站在校門口的公交站看了會兒站牌,上了迎面而來的公交車。 上車后,許愿朝車廂內望了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