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畢竟你剛剛掐我,挺疼的。” 姜忻沒忍住笑了笑。 “醒了,然后我發現自己美夢成真了,”她細長的眉輕揚,“恭喜啊,林先生。” “同喜。” 這一次,林知舟光明正大的在姜忻的名字前冠之以姓,“林太太。” 姜忻在朋友圈曬出結婚證的第三分鐘,收獲了一群親友們的電話轟炸。 手機里五分鐘蹦出三個未接電話。 姜忻先接受了余初念的來電。 聽筒剛碰上耳廓,就聽余初念絮絮叨叨的自我催眠。 “我的大律師、大忙人、大小姐,這是假的對吧?”她的語調里震驚透著認真,“這一定是假的。” “我騙你干嘛,”姜忻抿唇笑了聲,“今天又不是愚人節。” “敢敢啊,”余初念慢吞吞地說,“我刷到你朋友圈的時候還以為今天是中元節——大白天的活見鬼。” 姜忻笑罵了一句:“少貧了,能不能說幾句我愛聽的。” “遵命!”余初念話鋒一轉,笑瞇瞇道,“我剛給你朋友圈點贊了,到時候份子錢給我打九五折嗎?” “滾啊,你敢不敢再摳點。” 余初念點到為止,趕緊求饒:“不敢了不敢了,怕你親自跑一趟特意來揍我。” 兩人默契的笑了起來。 ...... 番外五 【05.蜜月】 十月下旬,北瑞典。 位于阿比斯庫(abisko)的北極光天空站是瑞典最著名的極光觀測點[1]。 登上abiskopark里的tornetr?sk湖的任何一個淺丘的湖岸,都能瞭望到一片水光與天色渾然一體的遼闊[2]。 在薩米的傳說中,極光是天空中游動的鱈魚群,光的方向與運動指引著湖泊里的同伴游向更遠的遠方。所以薩米人會“追逐”著極光去尋找魚群最密集的所在[3]。 而這里,也是無數人頂著嚴寒也要來追逐極光的地方。 姜忻踩著腳下薄薄的積雪,唇縫間的吐息遇冷成了氤氳的白霧。 她正和林知舟并肩在阿比斯庫公園里自由徒步。 此刻,天邊泛起了淺淡的紫粉,黑壓壓的樹枝上壓滿白雪,這里的一切都格外寧靜,只有潺潺溪水在零下十幾度的溫度中湍流[4]。 “要命,”姜忻垂下沾滿雪粒的睫羽,“選擇今晚在這里露營的追光人真的會凍僵吧。” “知道怕冷了。” 林知舟笑了聲,幾步從后面追上她。 指尖碰了碰她凍的微微泛粉的鼻尖,然后取下自己的圍巾一圈一圈幫她纏上。 “那我們今晚不追了。” “還是要追的,”姜忻面不改色的搬出我國四大寬容名句之一:“來都來了。” “不冷了?” 她頓了頓:“可以克服。” 夜幕降臨后。 他們跟著追光團登上了商務車。 一起踏上追逐的還有世界各地來的游人。 坐在前排的東方女子正在分享自帶的一次性用暖寶寶,還抄著一口流利的英語夾雜簡短的俄語為一位來自俄羅斯的客人講述使用方法。 大胡子拉碴的俄國友人爽朗的道了謝。 幾片暖寶寶遞到姜忻面前時,她愣了愣。 旋即,禮貌道:“謝謝。” 這句話用的是中文。 女人打量著兩人的面容,無縫切換成母語:“中國人?” 林知舟微微頷首:“是。” 異國他鄉的偶遇是一種奇妙的緣分。 在瑞典這樣的極北之地,更是一種突如其來的驚喜。 “二位是一起來度蜜月的,”女人沖姜忻眨眨眼,“我猜的對不對?” 姜忻撕下背膠紙,把慢慢發熱的暖寶寶貼在針織衫上。 然后朝她彎了彎唇:“你怎么知道。” 女人“噗嗤”一下笑了:“因為你們看上去就郎才女貌啊。”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寒暄時,這輛滿員的八人商務車已經飛馳上了公路。 追著光,他們一路向北。 蜿蜒公路旁悠遠的、被白雪覆蓋的山脈與茂密的樹林從窗邊掠過,逐漸被遠遠甩在身后。 就這樣,竟然從阿比斯庫一路追到了芬蘭境內。 在灼灼極光下,人們用英語侃侃而談,也有言語不通的旅人磕磕盼盼的吐著零星的單詞,并搭配上手舞足蹈的比劃艱難交流——因此,這一路上也多添了些笑語。 姜忻用她那不好不壞、十分平庸的英文加入了聊天。 當有人談及到“極光是如何形成的”這樣的問題時,姜忻正捧著一杯熱騰騰的lingon果汁啜飲,一邊聽著其他友人普及或猜測。 那位不太精通英語的俄羅斯大叔用他俄語配散裝單詞科普無果,佯裝出“無能狂怒”的神色。 大家見此哄堂一笑。 被快樂傳染的林知舟同是彎著唇。 他剛幫姜忻重新續滿了果汁,接著溫和而平靜的說—— “whentheatmosphere,magneticfieldandhigh-energychargedparticlesmeet,thereislightinthelongnight.”他溫醇的聲線就像森林里低柔的班杜拉琴,沉穩而散漫。 下一刻,五光十色的北極光從天而降。 那是大氣、磁場和高能帶電粒子的華麗相遇,讓漫漫長夜有了光[譯]。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