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貝琳沒想到,自己只不過想教育一下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知縣大老爺,卻引出這么一樁事。 如此一來,事情似乎變得有些嚴重了。 “二十萬治河款變成五萬,另外十五萬去哪了?” 梁科苦笑道:“貝大人,您久居京師,欽天監又獨立于六部之外,這種事……下官只能說,里面的水很深,您就別問了,這不是您該管的事。” 貝琳臉色變了變,問道:“本官奉旨前去淮安府協助治河,現在治河款賬目不明,怎能不管?” 梁科抬起頭,說道:“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下官不妨多說幾句,高家的公子雖然只是個舉人身份,可是,朝中多少人仰仗高閣老,今晚您將人揍了,打的是高閣老的臉,就算人家礙著身份不出面找你麻煩,可是,朝中那些官員怕怎會善罷甘休?下官奉勸一句,還是早做準備,息事寧人為好。” 貝琳搖頭道:“我敢揍他,就不怕別人找麻煩,我現在問你治河款的事,是不是有人貪污?” “真要有人貪污,那還好辦,關鍵是……這種事,大多都是一筆湖涂賬,總而言之,您就別管了,下官仁至義盡,今晚貝大人挾持下官的事,就不追究了,作為同僚,下官還是奉勸一句,無論做人還是做官,該湖涂的時候還是湖涂些的好。” “不行,今天的事,必須說清楚,另外十五萬兩的治河款究竟去了哪里?” 梁科卻站起身,拱手行了一禮,說道:“該說的,不該說的,下官都說了,告辭!” “站住!” 貝琳攔住他,問道:“我問你話呢,十五萬兩治河款究竟去哪了?” 梁科也變了臉色,說道:“貝大人,下官已經仁至義盡,若是您非要查賬目,那就回京師,從工部、戶部到下面各級官員,一層一層去查,再或者,去尋淮安知府,這種事您和下官說不著!” 貝琳哪里肯放過他,當下揪住他的衣襟,說道:“不說清楚,今晚你休想邁出這間房門半步!” “貝大人,您可不要太過分!” 梁科掙扎著向外走,卻被貝琳一把推了回來。 “治河款賬目不明,現在本官懷疑你貪污治河款,若是不說清楚,那就休怪本官公事公辦了!” 梁科頓時急了,怒道:“姓貝的,你少在這血口噴人,你是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插手地方事務?” “你說本官沒資格?” 貝琳將隨身攜帶的文書和官印拿出來,說道:“本官奉旨前往淮安府,協助內閣大學士于謙、工部左侍郎王永和治河,你說本官有沒有資格過問治河款的事?” 梁科卻將臉扭過去,說道:“那你去淮安府啊,本縣只受淮安府管理,無論你是誰派來的,和本縣說不著!” 這話倒也不錯,就算你要公事公辦,按照程序,也是和淮安府對接,人家宿遷縣不配合,還真沒辦法。 貝琳無奈,只好看向袁彬。 袁彬會意,從身上摸出一塊腰牌遞過去。 梁科神色疑惑,接過腰牌看了一眼,嚇得幾乎蹦起來。 他趕忙將腰牌拿到眼前,翻來覆去仔細查看,臉色愈發變得蒼白,后背全是冷汗。 袁彬抱著肩膀,笑呵呵地問道:“貝大人沒資格是嗎?不知我有沒有這個資格?” 梁科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漬,小心翼翼地:“您是……錦衣衛……袁指揮使?” “怎么,這塊腰牌不像真的?” “不,不……” 梁科連連擺手,恭恭敬敬地將腰牌還回去,說道:“下官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之處,還請……多多見諒……” 他現在心里忐忑不安,本以為此人是貝琳的侍衛,卻沒想到,竟然是堂堂錦衣衛指揮使! 這下子難辦了,所有的一切人家都看在眼里,想要掩飾是不可能了。 怎么辦,究竟該怎么辦…… 袁彬將腰牌收回來,說道:“說說吧,治河款究竟是怎么回事?” “治河款……” 梁科只額頭上大汗淋漓,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是好。 袁彬見狀,便沉下臉來,冷冷道:“如果梁大人不愿意在這說,咱們大可換個地方。” “換……換什么地方?” “昭獄!” 梁科雙膝一軟,癱坐在凳子上,喃喃道:“不……不必了,下官……下官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別廢話,就說治河款的事,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說清楚!” “其實……下官知道的也不多……” “知道什么說什么,若有隱瞞,你知道后果!” 梁科嚇得面無血色,錦衣衛一旦介入進來,自己這個小小的知縣怕是做到頭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