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8 痛失至愛-《天鵝奏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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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回答我,那幾個穿著雨衣的蓋世太保和保安隊隊員用驚奇又好笑的眼神望著我這個“不可理喻的家伙”,皮埃爾和德亞先生抓著我的手臂要把我拖起來。而我不顧一切地抱著我的姑娘——
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永遠沒有。
耳邊的勸說聲嘈雜又遙遠,像霧氣一樣飄來飄去,我什么也聽不清,似乎又有人來拖我的手!
別帶走她,不管是誰!
我發狂似的叫起來,像一頭野獸!
砰地一聲,臉頰上一陣劇痛!我的雙眼逐漸有了焦距,嘴里嘗到鐵銹的味道。一張憔悴的年輕面孔在我面前高聲怒罵著,他的雙眼仿佛在燃燒——
“是你害死了她!別裝了!你這個惡心的偽君子!”
是約瑟!是約瑟!他還活著——
“別碰她!”少年又一個耳光打在我臉上,竟用異乎尋常的力氣奪過了瑪瑞莎,“把姐姐還給我!”
雨一直在下,我的身上早已經濕透了,約瑟的眼神讓我感到徹骨的寒冷。
為什么會這樣?我們應該在今天一起回家啊,溫暖的咖啡和臥室早就準備好了,多利奧小姐告訴我她做了你們最喜歡的菜,安德烈把所有地方都打掃得干干凈凈……
我們應該在今天回家,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雨下了整整一天。
我坐在琴房里,反復地彈著《月光》。沉重的琴鍵屢屢不聽話地僵立在原位,琴聲斷斷續續,簡直不成樣子。
瑪瑞莎躺在我們的房間里,聽說西蒙請來了醫生要“驗尸”,可他們為什么又給我打鎮靜劑?
我的心里空蕩蕩的,什么也不想做,只是間或記起她的微笑和我們共有的時光。我勇敢地告訴自己:這是真的,她死了!而我必須日日夜夜活在回憶的痛苦中!她對我做了一件多么殘酷的事情啊!
但我不明白,為什么約瑟會那么恨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讓他竟會認為是我害死了瑪瑞莎?
拉豐和德亞律師在客廳里陪著他,還有淚眼婆娑的多利奧小姐。他原本的怒氣全部都轉化成了地下河里洶涌的波濤,無論如何都不再開口,只是堅持要父母馬上來巴黎。
臉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我輕輕地敲擊著c調的“mi”,腦袋里像裹著一團濕透的棉花,直到西蒙推開門走進來,叫著我的名字。
“夏爾特,好些了嗎?”
“好?”我蒼白地笑了笑,“哪里好?”
他懊悔而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對不起,我很難過——”
“別說了。”
西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側著身子領進來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人:“這位是瑪穆爾特醫生,他剛剛……剛剛給瑪瑞莎檢查完……”
這個面目忠厚的男人推了推他的眼鏡,簡單地表示了同情和哀悼,然后告訴我他的工作成果:“看守所方面給的死亡證明上說,吉埃德小姐是死于急性呼吸道痙攣,不過我從尸體上卻發現了有些擦傷和毆打留下的淤青……如果可以解剖,我相信可以查到一些內臟的損傷……”
“你是什么意思?”我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你是說瑪瑞莎……瑪瑞莎被……”
“虐待,是的,伯爵大人,我想是這樣。而且她身上還有些性侵犯的痕跡,所以影響到了肚子里的胎兒,導致了出血——”
我揪住他的衣領猛地把他摁在地上,大吼起來:“你說什么?他媽的再給我說一遍!”
西蒙用力把我拽了起來,倒霉的醫生戰戰兢兢地重復著剛才的話,并告訴我“那位小姐”確實已經懷孕兩個月了,然后便在我空洞的眼神和西蒙的暗示下飛快地退出了這個房間。
上帝!你怎么可以這么殘忍地對待你的孩子!
我的胸口仿佛要炸裂了,發瘋似的捶打著地板,嗚咽全部壓在喉嚨里,像哀鳴的動物。
西蒙死死按住我亂捶亂打的手:“夏爾特,哦,夏爾特……”他的聲音里飽含著擔憂和難過,他撐住我的身體,把我扶到椅子上。
我把頭埋進掌心,淚水奪眶而出:她是被害死的!而且在臨死前承受了多么可怕的屈辱和痛苦啊!為什么會有這種事?那幫畜生怎么能這樣對她!到底是誰做的?!
“是他們……那些納粹魔鬼!一定是他們!是他們干的……”
“夏爾特,聽我說,你先看看這個。”西蒙用力握著我的手臂,從口袋里掏出一樣東西:打開包著的白紙,幾根金色的發絲從里面露出來,“這是我從瑪瑞莎握成拳頭的右手里抽出來的。”
耀眼的金發,像陽光般閃亮眩目,我曾經不止一次感嘆它生在了一個可惡的人頭上!
是他!
尖銳的刺痛扎著我的心臟,說不清是悔恨還是憤怒!我竟然相信了他!我這個頭腦簡單的家伙居然相信了一個劊子手!約瑟說得沒錯,是我害死了瑪瑞莎!是我的愚蠢害死了她!但是……
“喂,你還要裝給誰看?”就在這時,一雙黑色的皮鞋無聲無息地來到我面前,冰冷地譏諷道。
西蒙有些驚慌地站起來:“約瑟,不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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