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8 痛失至愛-《天鵝奏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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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瑞莎是完好無損的,我應該放心了。波特曼少校遵守了諾言,而我就無路可退……門在我身后關了起來,纖瘦的背影消失在黑暗的鐵門里,金發(fā)下的英俊面孔卻在不遠處對我露出笑臉。我拖著沉重的腿向他走過去,努力掛上一副無所謂的面具。
“怎么樣,伯爵大人,能告訴我又有哪些感人的山盟海誓嗎?”
“這不是您應該關心的事,少校先生。”
“是啊,那么——”他的嘴角有種得意的紋路。
我默默地點點頭。
下午的陽光應該很熱,但是房間里卻很冷。
我在保釋表格上簽下了擔保人的名字,筆放在桌子上發(fā)出很小的碰撞聲。
一只手輕輕地撫上了我的臉,粗糙的指腹讓我覺得全身僵硬。它異常緩慢地爬過我的面頰,最后在嘴唇上停了下來。
“您在發(fā)抖,伯爵先生。”冰藍色的眸子緊緊地攥住我,“我說過我的技術很好,您還需要擔心什么?”
“杜賓犬[ 杜賓犬:德國軍犬。此處有諷刺意味。]確實都有柔軟的舌頭。”
波特曼少校轉過臉低聲笑了笑,提出了他的要求:“現(xiàn)在,我的伯爵大人,把眼睛閉起來吧……”
他的雙唇很冷,遠遠低于我的體溫,但是舌尖卻異常火熱,熱得讓我?guī)缀踔舷ⅰ芍挥辛Φ氖直鄯鲈谖业难希卫蔚匕盐夜潭ㄔ谒麘牙铮瑹霟岬暮粑裼鹈粯虞p柔,特有的味道肆無忌憚地充滿了我的鼻腔。
這個吻并不貪婪,但是卻深沉,充滿了侵略性:開始的平淡逐漸在蛻變?yōu)橐环N強勁的需索;腰上的力氣也漸漸加大,甚至讓我感到疼痛——到后來我竟然莫名其妙地恐懼起來!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長,背后好像有些不易覺察的響動,我立刻繃緊了身體,使勁推了他一下。火熱的舌尖最后擦過我的上唇,終于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法國式的……”少校舔了舔嘴唇,笑著說,“您不認為這很美妙嗎,伯爵大人?”
我只感謝上帝還沒讓我吐!
但我聰明地沒向他表示這讓我反胃,只是看著關好的門:“你做這種事都不鎖門嗎?”
“一般沒有,不過因為今天的對象是你,我做了最安全的措施。”波特曼少校知道我在擔心什么,“我也得小心啊,如果被同胞們看見那可不得了!”
那是你自找的。
我把支票放在桌子上,折好保釋單的復件:“我們之間的契約到此為止,少校。請您繼續(xù)完成自己該做的事吧。”
“當然。”他彎起嘴角,但笑容卻在光線陰暗的室內被扭曲得那么古怪。
于是我回到家,開始等待。
這個喜訊讓西蒙和拉豐都高興起來了,德亞律師也非常欣慰。多利奧小姐大呼小叫地為瑪瑞莎準備一切,還為約瑟布置出臨時的房間。從那天之后,波特曼少校就沒再來聽我彈琴,我則心平氣和地度過了這個月最安靜的幾天,等我的瑪瑞莎回家。
星期一,下起了小雨,不過這一點兒也沒影響我的心情。我叫皮埃爾準備好車子,剛要出門時卻接到了電話。
“夏爾特,你在嗎?”是德亞律師的聲音,他像是感冒了,甕聲甕氣的。
我問他是不是已經到了看守所:“您的動作真快,瑪瑞莎出來了嗎?我馬上就去!”
“夏爾特!”他突然叫了一聲,隨即又低下去了,“你……你能冷靜地聽我說嗎?”
“怎么了?”我覺得很奇怪。
“我很難過,但是你要堅強些……”
一時間,一種可怕的、莫名其妙的預感順著話筒席卷了我全身。
“到底怎么了?”我恐懼地問道,“不要這樣吞吞吐吐的,快說啊!”
“瑪瑞莎她……死了……”
我干笑起來:“如果您遲到了我不介意,可是不該這么咒瑪瑞莎,我會生氣的。”
“夏爾特,”他的聲音愈發(fā)艱難,“你快過來吧,他們已經把尸體運出來了……”
我發(fā)抖著,用可怕的力氣把話筒砸在托架上,命令皮埃爾在二十分鐘內趕到看守所。
我永遠也無法忘了這一天:
雨下得很大了。在看守所的鐵門里,兩個穿著大衣的男人撐著傘站在那兒,他們面前的地上放著一副擔架,上面躺著一個人,全身蓋著骯臟的白布。雨水已經把布弄得濕漉漉的,勾勒出模糊的輪廓。
我推開皮埃爾攙扶我的手,僵硬地揭開那塊布——
瑪瑞莎,她大大地睜著眼睛,卻已經沒有從前溫暖的呼吸。
我把她抱起來,緊緊地摟進懷里,冰涼的皮膚貼在我的臉頰上。我感到血管里流著的血液和雨水同樣冰冷,我憤怒地質問著在場所有的人,為什么這樣對她,她會冷,會著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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