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朱棣聽了朱瞻基的一番話,已是大喜。 此時,他終于明白了什么。 不由道:“張卿留著陳登等人,原來竟是因為如此,這東廠……實在是混賬。” 亦失哈聽罷,臉一怔,慌忙道:“奴婢萬死。” 亦失哈的內(nèi)心是絕望的,好不容易有一次露臉的機會,卻是差點壞了皇孫殿下的事。 張安世卻道:“陛下,其實到了現(xiàn)在,火候也已差不多了,即便是東廠不捉拿人,錦衣衛(wèi)這邊,這兩月也打算收網(wǎng),畢竟這些人妖言惑眾,而愿意搬遷的士紳,也都已攜家?guī)Э诔尚校切┎豢献叩模匀粠h然不動,陳公人等,也已無了用處。” 亦失哈立即給張安世一個感激之色。 朱棣頷首道:“往后東廠有什么行動,一定要事先通氣,不要只想著爭功。” 亦失哈沮喪地道:“是,奴婢有萬死之罪……” 朱棣擺擺手道:“罷罷罷……” 亦失哈也就松了口氣,知道陛下不愿繼續(xù)深究。 朱瞻基則笑吟吟地道:“皇爺爺來的正好,如今這和州日新月異,不妨行在就在此駐幾日,用不了多久,這和州的錢糧,大都督府也要命人來盤查了,至于這和州的情況如何,皇爺爺自然也就知曉。” 朱棣聽到錢糧二字,不由得多看了朱瞻基一眼。 這事兒雖是張安世的主意,可明顯,和州完全是在朱瞻基的治理之下,到底政績和成效如何,朱棣卻是滿懷期待。 倘若當(dāng)真有卓然政績,那么不但意味著大明三代都將連出圣君,這大明的基業(yè),卻不知會到何等地步。 這其二,出于個人私情而言,朱棣最寵愛的便是這個孫兒,見他如此勤政,又能有效地治理一方,也不禁為之欣慰。 朱棣于是含笑對一旁的楊榮道:“楊卿……朕的孫兒如何?” 雖說這是問楊榮,可臉上已掩蓋不住得意之色。 楊榮含笑道:“這個……臣還不敢下定論。” 這話很是大膽。 可楊榮繼續(xù)道:“還需等錢糧的數(shù)目核實之后,再行定奪。” 此言一出,朱棣不禁哈哈大笑。 楊榮這番話,倒是深得他的心意,若只是一味說圣明,誰能信服楊榮的話呢?這不過是熘須拍馬的常態(tài)而已,這些話一丁點也不新鮮。 可若是說且看最終政績?nèi)绾危辽佻F(xiàn)在擺在臺面上的政績就已不小,又顯得楊榮并非只是一味吹噓,更顯得楊榮說話謹(jǐn)慎。 朱棣頷首道:“如此,也好,這和州……朕倒想好好地看一看。” 當(dāng)即,朱瞻基便命人去布置行在,自己則陪著朱棣,先至賀州州府衙廨舍歇息。 陳登這邊,已是萬念俱灰,不過張安世卻不打算輕易地將此事揭過去。 當(dāng)即令和州的錦衣衛(wèi)百戶所將其關(guān)押,連夜審問。 陳登和張三河等人,一個個面如死灰一般。 他們就像一下子被抽干了所有的精神氣,只無力地坐著。 不久之后,張安世徐徐踱步進來,打量著陳登,道:“陳公乃禮部右侍郎,大好前程,奈何為賊!” 此時的陳登,再沒有了今日天子殿前那般的振振有詞,只是灰頭土臉地道:“時至今日,也無話可說了。” 張安世道:“我看不盡然吧。” 張安世笑了笑,接著道:“陳公忝為禮部右侍郎,突然即興,開始書寫這么多的文章,又泄露出了這么多宮闈之事,難道竟如此單純到……以為攪亂了人心,便可阻止新政?” 張安世說著,站了起來,圍著已上了木枷和鐐銬的陳登來回踱步,邊道:“其他人這樣想……或還說的過去,可你乃朝中重臣,絕非是那些只知腦子一熱的翰林。你說……本王說的對嗎?” 陳登眼睛瞥到其他處,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張安世直直地盯著他道:“你心虛了。” 陳登依舊不言。 張安世接著道:“那么……不如本王來進行一些猜測吧。你和其他人寫這些文章,并不只是純粹的指望靠書寫一些文章就可禍亂天下,而是……一定有人與你同謀!攪亂人心,乃是你們的第一步,否則……以你的性情,斷不會如此幼稚。” 陳登冷笑一聲:“呵……殿下的話,陳某人一句都聽不懂。” 張安世道:“你當(dāng)然聽不懂,亦或者,你是故意不懂裝懂,無非就是以為憑借這些……就可掩蓋事情真正的真相。可惜……你卻忘了,本王和錦衣衛(wèi),不是吃素的。” 陳登的目光就在這一瞬里不再那般如死灰一般,而是警惕地看了張安世一眼:“殿下說的如此言之鑿鑿,那么只憑這些推論嗎?” “當(dāng)然不只是這些。”張安世道:“我了解過你的底細,建文二年,你曾至福州募兵,就是為了勤王保駕,救援建文帝。此后……陛下定鼎天下,于是你和許多大臣一樣,選擇了臣服,到了永樂三年,你擔(dān)任了大同知府,因政績卓然,又歷任了兵部郎中,到如今……成為禮部右侍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