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朱棣此時,人已振奮起來。 就好像餓了很久的狼,終于聞到了血腥。 朱棣看了張安世一眼,便道:“預備動手吧。” 張安世起身,對著朱棣抱手道:“陛下……臣去了。” 說罷,直接轉身而去。 這陳進業卻有些慌亂,他進退失據,不知是不是該跟著張安世。 朱棣卻變得無比的沉著和冷靜,只瞥了陳進業一眼:“殺過人嗎?” 陳進業一怔,隨即愣愣地道:“不,不曾殺過。” 朱棣道:“你們讀書人對殺人的事是怎么看待的?” “這……讀書人不殺人,讀書人只教化……” 朱棣微笑道:“知道為何如此嗎?” “臣……臣不知……” 朱棣輕蔑一笑:“因為書生造反,十年不成。你們這些人……在殺人的天下里,什么都不是。所以才倡導,讓人放下刀來,這樣的話,大家放下了刀,你們就無往不利了。” “臣以為……陛下所言,不免過激。”陳進業努力鎮定地道:“讀書人之中,也不乏忠勇……” 朱棣道:“好,看來陳卿家便是忠勇之人了,現在有人入城,要刺駕,你既是忠心,來人,取一柄刀給他,讓他去殺敵。” 陳進業:“……” 一旁負責保護朱棣的丘松站了出來,道:“陛下,他怕不會用刀。” 說著,從袖里掏出一捆火藥包來,塞給陳進業:“用這個,干脆,利落!” 陳進業睜大著眼睛看著被塞到自己手上的火藥包,整個人瑟瑟發抖。 夜空之下。 浩浩蕩蕩的人馬直入知府衙。 九江知府劉豐聽到了動靜,不斷詢問身邊的文吏道:“幾時了,入城了沒有……” 他焦急地背著手,來回踱步。 南昌府那邊已經下文,讓他配合水賊入城。 對于此事,劉豐大吃一驚,若換做是任何一個時候,他都斷然不敢做這樣的事的。 可現在……他卻無路可走了。 錦衣衛封了府庫的時候,他就清楚,他遲早要人頭落地,府庫里頭……有太多太多不可見人的東西了。 若是此前有什么征兆,他還可以從容不迫地銷毀罪證,可錦衣衛的動作太多,快到他根本沒有任何準備的時間。 而現在,似乎也只有鋌而走險這一條路可走了。 水賊入城是個好辦法,這水賊一殺進城,所有的罪證,也就隨之這一場變亂,而徹底地銷毀。 到了那時,等到水賊殺光殆盡了一切,他再帶差役,做出拼死抵抗的姿態,等賊子們退去之后,尚可以奏報自己擊退了賊子。 這可以說是雙贏的局面! 水賊們搶奪了他們的東西,而他也搖身一變,成了堅守城池的功臣! 雖然造成了巨大的后果,無數的軍民百姓死于賊手,可功過相抵,最壞的結果也不會丟了性命。 噠噠噠噠…… 就在此時,外頭急促的腳步傳來。 焦慮的知府劉豐不吭聲,細細地聽著外頭的動靜。 那是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有人大呼:“你們是何人?” “呃……” 凄慘的聲音傳出。 片刻之后,勐地有血雨灑在了紙窗上。 這紙窗上宛如梅花,鮮紅的血盛放。 劉豐打了個激靈,整個人嚇了一跳。 緊接著,大門被勐地被撞擊開。 而后便有一魁梧之人,手持利刃進來。 劉豐驚道:“爾等何人?” “好漢王雄!”來人大呼。 “你……你們……怎來此地……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劉豐急得跺腳,咬牙道:“快退下……” 他是瞧不起這些賊的。 在他看來,自己和上頭的人,不過是利用這些賊子罷了。 這王雄卻是跨前一步道:“有事,所以才非來此不可。” 劉豐拉長著臉道:“何事,有什么口信?” 王雄道:“那位先生吩咐過,進了城,先殺了你,將這府衙里的人都屠了,再殺其他人。” 劉豐聽罷,勐然打了個哆嗦,他張大眼睛,看著王雄:“你……你安敢……怎……怎么可能?我以師待之,他為何要殺我?我……我……這……不可能。” 王雄沒有啰嗦,直接揚起手中的利斧,勐地朝劉豐腦門上狠狠砸下。 卡…… 劉豐身子一僵,不動了,他的腦袋瞬間多了一個斧頭,他啊呀一聲,整個往后倒地。 王雄踩著劉豐的尸首,狠狠地用勁,才將卡在劉豐顱骨上的利斧拔出來,口里呵著粗氣:“又干掉了一個,傳令,這里的人,一個都不要留!這姓劉的知府還有一個兒子也在廨舍,上頭吩咐過了,都給俺剁為肉醬,他們曉得的事太多了。” 說罷,提著血淋淋的斧頭,邊走邊道:“走!” 一聲令下,無數人消失在黑暗之中。 ………… 數不清的人,輕車熟路地直奔縣衙。 而在這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