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說罷,大哭起來。 于是眾人忙叫大夫。 大夫來了,也看不出什么異樣,可金純就是不醒。 夏原吉在另一邊,則與眾人商量。 那叫張三的人,一直像牛皮糖一樣盯著他們。 夏原吉瞥了這張三一眼,道:“這不是銀子的事,這般侮我,這口氣斷咽不下去,契書……契書……” 他取了契書的手稿,幾乎是當著張三的面,對眾人道:“你看這契書,尚沒有保人簽字,還有這一句,原價退回……這四字,我看很值得商榷,什么叫原價退回,何時的原價?當初我們是與皇孫簽的契約,就算是原價退回,那也該是皇孫與我等立字據,這才好退回。可我們何時與張安世立過購買的契書了?既沒有和張安世涉及到買賣的關系,又哪里來的退回?” 夏原吉的一番話說罷,便立即有人附和道:“不錯,這契書混淆不清,還有這一句……” 眾人七嘴八舌。 張三在旁聽得目瞪口呆。 夏原吉又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現在因為如此,金公都成了這個樣子,不能不討一個公道。這地,是斷然不退的。于情于理,這說不過去。” 眾人都急眼了,紛紛點頭道:“夏公若肯站出來,我等與那張安世一決雌雄。” “不忙……”夏原吉壓壓手道:“今日起,就住這張家,我看他躲到何時。” 畢竟在官場沉浮了許多年頭的人,夏原吉慢慢冷靜了下來,心里已經有了一些計劃。 …… “咋樣了?” 張三連夜跑到了模范營的營房。 張安世見他來,噼頭蓋臉的便詢問。 “金公昏迷不醒了。” “這是裝的!”張安世說得篤定,氣定神閑地接著道:“這樣的手段,我見多了。” 張三又道:“夏公他們還說,契書不規范……” 張安世冷笑道:“現在來說這個,還要不要臉?我就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張三訕訕道:“是,是,確實厚顏無恥。還有……還有……夏公他們說……說跑的了和尚……” 在這里的,還有朱勇幾個,一聽張三這護,卻是先急了。 他們一開始并不知張安世為何突然連夜入營,現在才勉強知道,原來大哥得罪了人,當下朱勇怒道:“誰敢欺我大哥,難道不曉得我三兇之名!大哥,你別急……我們這便去……” 張安世擺擺手道:“你不懂就別瞎吆喝,大哥運籌帷幄,這一切都在大哥的掌握之中。” 朱勇道:“大哥,你別勉強,你何時在模范營里和咱們幾兄弟過過夜啊。若不是遇到了難事,怎會如此?” 張安世道:“這些都是我已預料到的,你不懂,我早已安排妥當了,夏公他們以為,我是要占他們的便宜,就為了掙他們手頭上這點銀子,才鬧出今夜的事來,殊不知,真正的后手才精彩呢!” “好了,放心,大家沒事。你們別添亂便是,到時讓你們開開眼,看看大哥的真正手段。” 朱勇摸摸腦袋,一時分不清大哥是故意堅強,還是另又有什么鬼主意。 不過想了一會兒,他放棄了,決心還是沒腦子為好,琢磨事太累。 于是,又不禁心疼地看了張安世一眼。 大哥每日都在瞎琢磨事害人,真是辛苦啊。 ………… 夜深。 有人躡手躡腳地來到了大內寢殿。 這腳步徐徐至寢殿門前。 而后,這殿門輕輕底開了一條縫隙。 帷幔之后,傳出朱棣警惕的聲音:“何人?” 黑暗中,有人拜倒在地,尖細的聲音道:“奴婢萬死……” 朱棣聽到這聲音,知道是亦失哈,才放下了警惕,不過卻還是有幾分惱怒:“何事?” 亦失哈輕輕地道:“外頭傳來了條子,說是……說是……張家鬧起來了。” 朱棣已趿鞋而起,衛宿的宦官忙給他披了一件衣衫。 朱棣壓低著聲音道:“人家夫妻鬧起來,關你鳥事。” 亦失哈忙道:“不,不是夫妻不和。是夏公、刑部尚書金部堂、劉公……這滿朝公卿……竟有不少人……好像是受了威國公的騙,說是威國公將他們坑苦了,現在正在鬧呢。奴婢覺得動靜太大,而且聽聞,金公和周公二人,已氣得昏死了過去。夏公等人……又留在了張家不肯走……” 朱棣聽罷,臉色驟變。 他無法理解,到底有什么糾紛,以至于連夏原吉這樣的人,竟會如此失態。 還有金純……金純乃刑部尚書,也是頗有威嚴之人,他怎么轉過頭……竟在張家府上,還能昏死過去? 聽這架勢,牽涉到的人可不少啊! 于是朱棣狐疑地道:“張卿這是干嘛了?” “好像還是土地的糾紛。” 朱棣挑眉道:“昨日不是已經和他們說清楚了嗎?怎的還來鬧?這地是他們自己買的,他們自己自愿的事,還待如何?” “好像事情并非如此,聽聞是……地價暴漲了。” “暴漲……”朱棣本是勃然大怒之色,轉而,那扁著的嘴,竟開始微微上揚,眼里竟也發出了亮光。 ………… 還有。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