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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卷王之王-《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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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賜此時趴在墻頭,兩眼淚汪汪,模糊的眼睛,只看到張安世大義凜然的身姿,還有那被張安世驅趕走的人,悻悻然的樣子。

    那挑著擔子的人一走。

    張安世便道:“最近真是奇怪,怎么會有這么多人攜帶著巨款到處晃蕩?真是豈有此理,我大明什么時候,這么有錢了?”

    一旁的校尉都是大氣不敢出,他們只是尋常的校尉,誰曾想,竟能和威國公排在一個班。

    有一個人鼓起了勇氣,磕磕巴巴地道:“公爺,今日冬至,從冬至到年關,是送炭敬的日子?!?

    張安世道:“我當然知道,我剛才只是故意陰陽怪氣而已。***的這群家伙,都是民脂民膏啊,這么多的民脂民膏,都往京里的老爺們這里送,還這么的明目張膽,真是臉都不要了!我張安世尚且還做買賣,他們倒好,躺著收銀子。”

    校尉們聽罷,便都道:“公爺說的是。

    “你們保護好我。

    “喏。”

    其實張安世也確實不需要保護,如今整個京城,幾乎每一條街都有校尉緹騎,還有各處城門,各處碼頭,都可以說是密不透風!什么宵小得到了風聲,早就藏匿起來,大氣也不敢出了。

    只有鄭賜,此時是心如刀割。

    方才那被趕走的人,他雖沒什么印象,但是憑著他多年做官的直覺,對方說的乃是河南的口音,他有幾個門生,就是在河南做地方官……往年的時候……都會派遣人來……

    鄭賜恨不得直接從墻上跳下來,和張安世拼命不可。

    不過他還是很惜命的,忍著悲痛,從梯子上,慢吞吞地爬了下來。

    “爹,咋啦,外頭是不是許多的錦衣衛?”

    鄭賜憋紅了臉,老半天才罵了出來:“張安世,我入他娘,他不讓我好過,老夫和他拼了?!?

    鄭忠聽罷,嚇得直哆嗦,忙道:“爹,使不得,使不得啊,咱們犯不上?!?

    鄭賜卻道:“去,快去打聽打聽,外頭到底出了什么事,要打聽仔細了。”

    鄭忠愣了愣道:“兒子親自去?”

    “當然你親自去?!编嵸n瞪他一眼。

    鄭忠聽罷,哪里還敢啰嗦,忙不迭的便去了。

    鄭賜背著手,帶著陰沉沉的臉色回到了中堂里,心煩意燥地邊來回踱步,邊唉聲嘆氣。

    日子沒法過了。

    他這個尚書,俸祿絕對是不低的。

    可花銷更大,一大家子的人,他自身的妻妾就六七個,還有兒子,兒子也有妻妾,將來還有幾個孫兒……

    然后這么一大家人,沒有幾十個奴仆怎么伺候得過來?

    除此之外,還有三四個車夫,不然家里人怎么出行?廚子都得有三四個,還有跑腿的,抬轎子的,各色人等。

    可這哪一樣不是要銀子?

    就靠那點俸祿,成么?

    其實單憑俸祿,一家人倒也可以過得還算滋潤,尤其他這尚書,林林總總的俸祿加起來,肯定是比尋常百姓要好得多。

    問題就在于,若只是這樣,那老夫這官,不是白做了?

    其實鄭賜還算清廉,他真的清廉,因為除了炭敬和冰敬之外,鄭賜也基本上不拿什么不該拿的東西。

    每到逢年過節,還有冬至和夏至,就是門庭若市的時候,但凡能和鄭賜扯上一點關系的,大家都絡繹不絕地來送禮。

    當然,這送禮也很卷。

    最初的炭敬和冰敬,具體也不知是什么時候開始的,不過那時候,大家還只是想辦點事,請托人情,所以以某個名目,送點東西來。

    你送了東西,人家給你辦事,

    甚至給你升官,這叫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可到了后來,就愈演愈烈了。

    因為送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送,就等于大家都沒送。

    于是乎,這時候的冰敬和炭敬,就成了常例了!

    常例的意思就是,你送這點東西,不是應該的嗎,就這你還想教我辦事?你誰啊你。

    可怕的是,雖然大家收了你的禮,也沒辦事的打算,可你若是不送,這就不合規矩了,委實屬于被打擊之列。

    至于禮的輕重,也有門道。

    起初只是常禮,大家還講一點文人的雅趣,收羅一點字畫,或者什么瓷瓶,什么古董這等東西送去。

    可到了元朝的時候,大家也懶得客套了,因為那時做官的人,文人的占比已不多,尤其是那些韃靼貴族們,你送他們這個,這不是消遣人家嗎?

    最終,所謂的冰敬、炭敬,就成了赤。裸。裸的送金銀了。

    大明開創之后,恢復宋制,對于元朝的許多制度和陋習,都是大加撻伐。至于像元朝這種充滿銅臭味的冰敬、炭敬,卻是完整地繼承了下來。

    畢竟粗俗是粗俗了一點,可真的能掙很多。

    而且這玩意,比俸祿要靠譜。

    俸祿是皇帝發的,朱家的皇帝在大臣眼里人品都很值得懷疑,他要是哪一個月拖欠你,你也拿他沒辦法。

    可這孝敬不一樣,孝敬是下頭人送的,這些人可都仰仗著你,對你馬首是瞻,人家來送這個,怕的反而是你不收。

    此時的鄭賜,是越想越氣,就差把鼻子氣歪了。

    他背著手,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實在憋不住了,口里又罵罵咧咧起來:“我早曉得他不是好人,是個女干人……”

    “混賬王八蛋,這樣做遲早要有報應的……”

    罵了足足半個多時辰,口干舌燥,又想起了什么:“這狗東西他卸磨殺驢啊,剛剛廷推了他國公,轉過頭就翻臉不認人,真是豬狗不如,就不怕遭雷劈?!?

    這時,兒子鄭忠氣終于喘吁吁地趕了回來:“爹,爹……”

    鄭賜頓時打起精神,陰沉著臉,看著大口喘氣的鄭忠,急問道:“怎么樣,外頭有什么消息?”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编嵵业?。

    鄭賜本著先苦后甜的心思,便道:“壞消息是什么?”

    鄭忠道:“確實錦衣衛堵了咱們的街頭和巷尾,表面上是說盤查不法之事,其實就是奔著那些送冰敬和炭敬的來的,但凡身上攜帶巨款,又無其他理由的,都責令遣返,現在大家都嚇壞了,不敢露頭?!?

    鄭賜氣得要跺腳。

    “好消息呢?”鄭賜覺得這個時候,自己需要一個好消息,沖一沖眼下的陰霾。

    鄭忠樂了:“好消息是……威國公不是針對咱們鄭家的,好家伙……各處碼頭和渡口,還有城門,街頭巷尾的,各大臣的府邸,都是錦衣衛的人,爹,不是張安世針對您,他是把所有人都針對了?!?

    鄭賜聽罷,卻只覺得眩暈,抬起手來,大罵道:“孽畜,這叫什么好消息!”

    鄭忠連忙躲避,抱著腦袋,咕噥著道:“又不是咱們一家倒霉,可不是好消息嗎?”

    “你吃土去吧。”鄭賜氣呼呼地指著鄭忠的鼻子破口大罵。

    鄭忠委屈巴巴地道;“又不是兒子得罪了您,是那張安世……”

    鄭賜瞪他道;“我惹不起張安世,我還教訓不了你?”

    吵鬧之后。

    鄭賜終于漸漸冷靜了下來,他闔目,干坐著,一言不發。

    倒是鄭忠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著鄭賜的臉色道:“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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