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天子門生-《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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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喜峰口三字。
朱棣顯然對此再熟悉不過了。
他死死地盯著紀綱,頓時就明白了紀綱的意思。
這喜峰口乃連接遼東、漠南和關內的必經之路。
從喜峰口出關,便是兀良哈三部,即俗稱的朵顏三衛,以及韃靼部的交界處了。
朱棣的眼里掠過了冷意,他凝視著紀綱,森然道:“怎么,你已與韃子們聯絡了?”
紀綱戰戰兢兢的樣子,道:“陛下將臣棄之如敝屣,罪臣豈不可為自己打算?”
朱棣笑得更冷,道:“好一個為自己打算,看來倒是朕做錯了。你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已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你竟還有臉和朕說什么朕棄你如敝屣?”
居高臨下地看著這狼狽的紀綱,朱棣轉而又道:“這樣說來,你是早有準備。在喜峰口,接應你的人,又是誰?”
紀綱道:“兀良哈……”
朱棣抿了抿唇,才道:“你收買了他們?”
紀綱道:“他們畢竟是韃子,當初雖效勞于陛下,卻不是長久之計,這兀良哈部,早和韃靼部有密切的聯絡,卑下……手中握有他們彼此勾結的證據……”
所謂的兀良哈部,其實就是朵顏三衛。
這倒是和張安世所掌握的歷史知識有重合,其實這事倒是怪朱棣。
太祖高皇帝在的時候,寧王朱權的寧王衛,以及開平衛,駐守在漠南以及喜峰口之外的遼東一帶。
可到了朱棣當了皇帝之后,卻將原設在多倫的開平衛和設在寧城的大寧衛都遷入內地,由于兀良哈三衛的騎兵在”靖難之役“中為朱棣奪得皇位立了功,朱棣便把大寧及附近的朵顏、福余、泰寧三衛,給了兀良哈,在歷史上稱作“封賞畀地”。
只是這兀良哈三衛雖然臣服明朝,實際上是時叛時服,經常破關騷擾,有時勾結北元共同入犯內地。
兀良哈三衛的首領,竟還和韃靼的部族首領結為兒女親家。
原本這些事,理應奏報的。因為漠南的事務,一向都是錦衣衛向朱棣稟奏。
可現在看來,朱棣依舊對朵顏部為首的三部保持著信任,顯然是因為紀綱將這些事統統壓了下來。
如此一來,便給了兀良哈三衛首鼠兩端的空間。
一方面,他們以韃子的身份,可以和韃靼部密切接觸,親密無間。
另一方面,卻又轉過身,可以隨時向朱棣邀功請賞,得大明的互市便利。
喜峰口一帶,就是兀良哈與內地重要的互市之處,經由此處,出入漠南和大明內地之間,暢通無阻。
朱棣此時已氣得氣血翻涌,他算是徹底地服了,天知道這紀綱,到底還瞞著他多少事!
“兀良哈與爾勾結?”朱棣道:“是因為你早就知道他們與韃靼部親密無間,是嗎?”
紀綱道:“是。”
朱棣瞪視著紀綱,道:“為何不報?”
紀綱抬頭,深深看了朱棣一眼,才道:“當初從漠南撤下寧王衛還有開平衛的時候,是罪臣的建言。罪臣曾勸陛下,這些人都是寧王的舊部,寧王在漠南的威信極大,陛下不但要將寧王移至南昌府就藩,便是這些寧王衛和開平衛的人馬,也需撤回內地。”
“于是陛下便撤下了寧王和開平二衛,將原有的駐防地,賜給了當初靖難立功的兀良哈部。此后,兀良哈部的實力不斷地增長,便也開始驕橫起來,甚至開始與韃靼部勾結,臣當時所考慮的是,若是奏報上來,陛下一定勃然大怒,認為這是罪臣的過失,所以此事,便被暫時壓下。”
紀綱頓了頓,接著道:“當然,雖然將事情壓了下來。可罪臣卻也借此機會,與兀良哈部的人接觸,要挾他們,罪臣已得知此事,他們若還想繼續互市,得到陛下的封賞,便需討好罪臣。”
“這兀良哈人首鼠兩端,雖是驕橫,卻也不肯放棄陛下對他們的封賞和互市,自然而然也就隔三差五,向臣送禮。”紀綱道:“漸漸的,彼此也就熟絡起來,他們希望借重罪臣在京城的關系,而罪臣,也覺得遲早可以利用。”
朱棣站了起來,背著手,眼眸里的幽深似在翻涌,口里道:“你暗中豢養的那些人,便是打算從喜峰口處,與兀良哈人合流一起?還有你的那些財貨以及你的家人?”
紀綱道:“是。”
朱棣氣得哆嗦,回頭看張安世一眼,轉而對紀綱破口大罵:“畜生!”
也難怪朱棣破防,他現在所察覺到的,何止是紀綱的背叛,現在連兀良哈這樣的韃子,都在侮辱他的智商。
這等于是朱棣將當初寧王的封地,拱手讓人,對方非但沒有感激,反而恩將仇報。
這也意味著,整個北邊的情勢,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
一旦兀良哈人,得到了紀綱這些黨羽的資助,又與韃靼部合謀,這原本分裂為三部的蒙古人,隨時可能一統。
原先是平衡,極有可能被徹底地打破。
朱棣咬牙切齒地道:“若是當初張安世不拿下你,只怕你也已從喜峰口出關,往兀良哈部去了?”
紀綱低了低頭,才道:“是的。”
紀綱道:“我早已將一女,嫁給了兀良哈部的首領。”
“朕如何不知?”
“此庶女。”紀綱道:“且是悄然進行,陛下豈會知道?”
朱棣:“……”
“臣與兀良哈首領盟誓……”
“夠了。”朱棣怒道:“不必再說了。”
紀綱道:“罪臣萬死!”
朱棣手指著紀綱:“你想死……哪里有這般的容易!朕若輕易誅你,豈不便宜了你?”
張安世站在一旁,聽著二人的話,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總覺得……這里頭似乎有一些不對頭。
可問題在哪里……
張安世始終一言不發,他心頭意識到的是,事情似乎并沒有這樣簡單。
紀綱這個人,就是一個寶藏,在徹底揭開這個寶藏之前,誰也不知道這里頭藏著是什么。
這個人太狡詐了,即便是淪為了階下囚,他也絕不會甘心,任人宰割。
朱棣說罷,怒氣沖沖地背著手沖出了囚室。
張安世追了上來。
朱棣氣得臉色發黑,罵道:“紀綱辱朕。”
這不是物理意義的侮辱,是智商意義的。
張安世有些尷尬,一時無詞。
朱棣道:“只怕他的家人,早已帶著財貨,逃之夭夭,他這個時候才開口,便是仗著朕不能拿他的親族怎么樣,他打的一手好算盤。”
朱棣覺得難受極了,明明知道可恨,可無處發泄!
張安世只能道:“陛下息怒。”
朱棣道:“朕如何能息怒,他糊弄的又不是你。”
張安世道:“臣這邊,還在加緊徹查。”
朱棣看了張安世一眼,似乎此時,也只能將希望放在張安世的身上了,于是道:“還有兀良哈部,那邊也要加派人手。”
張安世點了點頭道:“陛下放心,臣在漠南,有內應。”
他信心十足。
朱棣臉色才緩和一些,便道:“這樣看來……新的錦衣衛,不,這官校學堂,實是至關重要了。”
是啊,眼下看來,指望靠一個心腹,搭建起一個錦衣衛,讓這錦衣衛充作朱棣耳目的算盤,算是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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