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百七十章:原形畢露-《我的姐夫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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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顯然是憤怒的,氣休休地道:“朕待你不薄,你何以要反?”
老人抬頭,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朱棣一眼,隨即道:“陛下不也曾謀反嗎?陛下反得?別人為何反不得呢?陛下能做天子……想來,別人也可以做天子吧。”
朱棣的臉色更難看了,顯然憤怒的氣焰更盛了。
殿中驟然之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瑟瑟發抖。
朱棣冷笑道:“朕乃靖難!”
老人露出一絲微笑,這笑里帶著幾分嘲諷,道:“陛下做了皇帝,當然想說什么就是什么,謀反還是靖難,不過歸結于成敗而已。”
朱棣大喝:“呂震,你……”
老人正是呂震。
禮部尚書。
雖不算是位極人臣,卻也絕對屬于能夠掌握機要和中樞的人物了。
最重要的是……朱棣很信任他。
之所以信任他,一方面,是呂震在靖難時,是最早投靠朱棣的大臣之一,算起來,他是真正有從龍之功。
另一方面,便是此人一向逢迎朱棣,對朱棣可謂言聽計從,讓朱棣對他生出許多的好感。
可呂震此時卻出奇的平靜,雖然他的臉上終究還是有苦澀的模樣,卻終究沒有失態。
朱棣道:“你已位極人臣,何以要如此鋌而走險?”
呂震目光炯炯地看著朱棣道:“我有今日,非陛下所賜,是我自己處心積慮的結果……”
頓了頓,呂震接著道:“洪武年間的時候,我不過是一個舉人,被授予了官職,奉命去巡查地方田畝的情況,我做的很好,也得到了褒獎,可是……終究因為我舉人出身,所以……只賜了山東按察司試僉事,足足過了許多年,才勉強升為了北平按察司僉事。”
他娓娓道來,說話之間,盡顯惋惜之色,道:“在江浙巡查田畝肥沃貧瘠情況的時候,我可謂是殫精竭慮,可即便是北平按察司僉事,也花費了我足足三年的時間。”
“此后,陛下要謀反,我人在北平,當然要從龍,我是冒著殺腦袋的風險,跟著陛下你出生入死,你讓我留守北平,我也還算安分,可此后,你授予我什么官職呢?不過是區區的真定知府而已。我性命攸關,冒著誅族的風險,最后也不過得了區區一個知府。”
朱棣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而呂震則繼續道:“在我想來,只怕我這輩子是到頭了,那時候你已到了南京城,做了天子,好不威風,而我在真定,堂堂功臣,何其凄然。可總算……我不甘心,還是想盡辦法,上下活動,總算是讓你想起了我。于是這才入京任了大理寺少卿,再之后,最終因為處處討好你,這才算功德圓滿,成了禮部尚書。”
“你說因為你,我才有今日,這話不對,我能有今日,都是因為自己啊。”呂震苦笑著道。
朱棣惡狠狠地看他道:“難道你現在還不知足?”
呂震澹然地搖搖頭道:“并非是不知足,只是我已經賭習慣了。”
“賭習慣了?”
呂震道:“當初因為你,我才從一個小小的僉事,走到今日這個地步。可我知道,在這里……我已到頭了,若是還想再進一步,甚至成為宰相,成為王侯,卻比登天還難。既然你可以謀反,而讓無數人雞犬升天,那么……為何其他人不可以反,讓我再進一步呢?”
“所以你就勾結了韃子?”
呂震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而是道:“你口里的韃子,有一點好,他們不似你們朱家一樣,是布衣出身,自認為自己繼有法統,所以對大臣可以毫不留情。若是韃子入關,至少他們很清楚,他們是無法統治好這萬里江山,也沒有辦法統御好這萬萬百姓的,所以……他們懂得如何放權,在大明,我只能為臣,若在大元,許多漢臣,表面上是韃子的臣子,可實際上,卻可以做一個又一個的小皇帝,可能官職相同,可實際上……手中的權柄,卻是不可同日而語。”
朱棣笑了:“你倒是實在。”
呂震道:“到了如今,也只能實話實說。”
朱棣道:“可你最愚蠢之處就在于,你竟以為憑你們,就可撼動朕的江山。”
呂震道:“秦始皇和隋文帝在的時候,沒有人認為大秦和隋朝會二世而亡,今日的大明,又有多少年呢?這天底下,真正可過百年的王朝,寥寥可數,歷朝歷代,絕大多數的所謂國家,不過數十年的壽數罷了。”
“當初你的父皇,作亂了數十年,早已讓天下怨聲載道。他死之后,你又謀反,天下又是分崩離析,即便是今日你登基,其實也不過區區數年罷了,誰又知道,再過數年,會怎么樣呢?”
朱棣:“……”
張安世:“……”
張安世聽了呂震的話,似乎也勐然醒悟。
其實知道是呂震的時候,張安世第一個反應就是覺得這個人實在愚蠢,好日子不過,偏要作妖,這是找死。
可現在聽了呂震的話,張安世卻陡然意識到,這不過是因為他自己兩世為人,所以有一個固有的觀念罷了。
他當然知道,明朝有三百年的江山,可實際上……歷朝歷代,不知出了多少的政權,絕大多數確實是二世、三世便亡了的。
在他看來,在這個時代造反是找死。
可對這天下許多人而言,可能覺得這時候……恰恰是造反的最好時機。
朱棣依舊緊緊地盯著他,冷冷道:“你何時開始與韃子勾結?”
“在北平的時候。”呂震很是平靜地道:“北平時,我為按察司僉事,負責過互市的事宜。”
朱棣道:“迄今……你又與韃子的哪一部聯絡?”
呂震道:“這個說了也是無益,只是你該知道,當初你的父皇可以將他們趕出關去,是因為他們被中原的溫柔鄉腐蝕了,可如今,他們又在關外,重新開始游牧放馬,如今一個個膘肥馬壯,元氣已經恢復,用不了多久,就可提兵入關。到了那時,你又拿什么抵擋呢?”
朱棣臉上繃得緊緊的,顯然已憤怒到了極點,好在此時,他反而冷靜,只幽幽道:“你的同黨呢,你的同黨又在何處?”
呂震抬頭直直地看著朱棣,似乎很是無畏,口里道:“沒有同黨,一切罪責,我來承擔吧。”
“你承擔得起嗎?”朱棣目光沉沉,冷笑著道:“看來張安世說的不錯,你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呂震此時低下了頭,卻是無言。
朱棣眼中依舊聚著火焰,看向張安世道:“朕要他開口,可有辦法嗎?”
張安世道:“有!”
回答得斬釘截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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