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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怡然的嗓音越發的虛弱。

    慕雅大腦一片空白，被她強行塞入這些記憶，她的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來。

    “你別說了，等你好起來再告訴我吧，好嗎？”

    “天真，你以為我們還能活著出去？”孫怡然取笑她，笑著笑著，她又咳出了一口血。

    慕雅顫抖著手，替她把嘴角的血擦干凈。

    孫怡然感受著臉上溫熱的觸感，感覺到自己體內快速流逝的生命，她緩緩地笑了。

    “雖然我很討厭你，但是你這個人，卻一點都不討厭，你看，你明明搶走了我最愛的人，但是我對你卻一點都討厭不起來，我真沒用！”

    孫怡然哼哧哼哧地喘了兩口氣，繼續說：“如果，如果你沒有在大冬天跑五公里的小賣部去給我接熱水就好了，如果你沒有每次熬夜到兩點給我補作業就好了，如果你沒有替我頂罪，幫我罰跑操場就好了……”

    孫怡然的眼神越來越渙散，嗓音也越來越微弱。

    說到最后，她猛地死死的攥住慕雅的手，說：“如果沒有發生這一切，我沒有遇到你就好了，慕雅，那我的結局，會不會有所不同。”

    慕雅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一串一串的往下滾。

    她感覺到了，孫怡然的生命在流逝，可是她無能為力，她什么都做不到，她只能死死的抱住她，祈求她：“你別說了，你快點好起來好不好，你好起來想怎么罵我都可以。”

    她像是一個窮途末路的人，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孫怡然的眼睛緩緩地閉上。

    “慕雅，我一點也不后悔認識你。”最后這一句話，她幾乎是用氣聲說出來的。

    孫怡然的手猛的垂下，眼睛也徹底閉上。

    慕雅抱著她，緊緊地抱著她，匍匐在她的身上聲嘶力竭的哭：“救命啊，有沒有人救救她……”

    回答她的，是朝著她靠近的強哥的腳步聲：“你放心，你很快就能下去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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