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沒走幾步,身后那個茶鋪就被匆匆趕到的北鎮司以“妄議國事”為名端掉了,茶鋪里亂成一團,全被押走了。 不知道是因為那個醉漢剛才說宣王是個傻子,還是因為說北鎮司的督主徐賢也和延慶公主有一腿…… 蘇所大夫的醫館很偏僻,也就是說離城郊不太遠,他們走了一會兒就已經看見城墻了,不遠處就是上京西門。 出了厚重的城門,驟然就荒涼下來,他們御劍來到苦山,落在苦山前的一個小村子里。 小村子更荒涼,十室九空,剩下的為數不多的幾戶人家也很奇怪,都是妙齡寡婦,結伴住在一起。 不等易楨在橘里橘氣的百合思路上走遠,答應給他們收拾間屋子休息的兩位少婦就全說了:“苦山鬧鬼啊,前幾個月鬧得厲害,害了好幾個人,這村子本來就荒涼,這下更是都往外搬。但是鬧的鬼不傷年輕女子,我們夫君早死,被夫家逼著再嫁,干脆就結伴逃到這里來,夫家的人怕鬼,也不敢來抓我們。” 說到這里,她們一齊看了一眼杜常清,掩嘴笑道:“這位郎君天黑之前就快點離開苦山吧,雖說已經有些日子沒有鬧鬼了,但是還是小心為上嘛。” 杜常清倒是完全不怕,他悄悄給易楨科普,說這種所謂的“鬧鬼”,不是妖修作祟就是人死之前產生的“念”,沒什么好怕的,要是遇見了就順便為民除害好了。 易楨也不害怕,都說了這里鬧的鬼不害妙齡女子,她就是妙齡女子啊! 于是她和小杜弟弟沒帶怕的,一路往苦山上去找陰沉木了。 三個時辰過去,天全黑了,什么也沒找到。 易楨坐在路邊的青石上喝水,只恨身上沒個手機,不然她必定是微信步數第一。 “我找一直住在村子里的那個姐姐問過了,”易楨說:“她說十次里有七八次都是在陰坡上發現的陰沉木,可是我們已經把陰坡都走了一遍了。” 杜常清:“或許是因為我們想要陰沉木的心思不夠執著?蘇大夫說心要夠誠。” 他說完,見易楨依舊一副不是特別相信那個大夫的樣子,問了一句:“楨楨為什么不太相信蘇大夫呢?” 易楨想了想,小聲說:“他有的地方真的太像騙子了……” “比如呢?” 易楨:“比如這個心要夠誠。怎么能證明自己心夠誠呢,永遠找不到的話,永遠都可以說心不夠誠啊。還有蘇大夫給道長的小木牌編號是五,我們前面哪還有別的病人在等啊。”感覺就是騙子行徑。 不知道是不是她關心則亂的緣故。之前那個大夫看著就靠譜很多。 杜常清微微一愣,說:“醫館里就是從五號開始往后編的啊。前四個是善牌,一號留給危急重癥患者,不立刻上手治就要死亡的那種人;二號留給老人;三號留給孕婦;四號留給嬰孩。其他大夫也是這么編號記賬的呀。” 易楨“啊”了一聲,眨著眼睛,不好意思地說:“這樣的嗎。” 杜常清問:“楨楨從來沒上過醫館嗎?” 易楨回想了一下夢境里“易楨”的小時候,感覺原書女主的身體素質還是很可以的,再加上無間蠱的傷痛削弱效果,就算生病時繼母王氏有意拖重她的病不給她看醫生不讓她去醫館,也從沒出過大問題,都是幾天就自己扛過來了。 她搖了搖頭:“我小時候家里是繼母,她覺得小孩子不要老看大夫,自己扛一扛就好了。” 杜常清一直是那種全家人都很愛他的小孩,就算家里父親母親約定好一刀兩斷永不相見,但是母親還是很開心他到陽城去玩的。 不像父親,父親覺得斷就是斷了,他一直避免再見母親和兄長。兄長好像都沒見過父親幾面,平常最多也就是中規中矩的書信往來。 更何況父親一直不太喜歡兄長的樣子……他覺得兄長太輕薄浪蕩了,果然是被母親教壞的,小孩子就不該放在母親身邊。父親對兄長也不算壞吧,畢竟是他親生的,就是有點看不上他,和他書信往來也是客客氣氣的。 杜常清雖然知道易楨的身世坎坷,但到底是經歷比較簡單,對怎么個坎坷法并沒有特別具體的概念。現在在聽她一說小時候生病了要硬扛,才終于明白“不被愛的童年”是一件很沉重很沉重的事情。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