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大夫很靠譜。李巘道長被醫女扶到內室去處理崩開的傷口了,易楨就坐在外面給被震得出血的虎口上藥。 杜常清坐在她對面看著她上藥。 小杜弟弟還沒有提哪怕一個問題。他就是沉默地看著她給自己的手上藥,可能想幫她,但是又不好意思說。 易楨如芒在背。 現在是大白天,太陽好好地懸在頭上呢。怎么也沒辦法用“我不是活人”繼續蒙騙小杜弟弟。 小杜弟弟只是單純容易信任人,不是蠢。 易楨試探性地說:“……你有什么想問的問題嗎?直接問吧。” “你是什么時候到上京來的?兄長知道嗎?”小杜弟弟立刻張嘴問道。 看來不是不想問,是怕惹她不舒服。 “今天剛到的。姬……郎君應該不知道。”易楨小聲說。 杜常清認真地點點頭。 過了好一會兒,易楨手上所有傷口都上好藥了,他忽然訥訥地說了一句:“你還活著啊。” 易楨:“嗯。”她有點不知道該以什么身份和態度來與杜常清對話。 說是小叔子吧……現在也不是了。只是不知道他還認不認這個身份。 易楨倒是希望他認,這樣至少證明這孩子沒把過去那些對她的淺薄好感放在心上。 杜常清想問她“你怎么不來找我呢”,但是仔細想想覺得自己有什么資格、又有什么身份叫她來找自己,只是問:“你是從穎川王那里逃出來的嗎……怎么不去找兄長呢?” 易楨立刻推測出姬金吾沒有告訴小杜弟弟整件事,于是說:“我怕再被軒轅昂的人抓走……我從他那里逃出來很不容易的。” 杜常清有點愧疚,看見她怯生生又小心地看著自己就更愧疚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沒想過還能再看見易楨,完全沒有在心里預先演習過這一幕。 他們倆帶著客套和疏離又說了幾句話,杜常清忽然注意到她右耳耳垂上的耳墜掉了一只,猶豫了一小會兒,把那個藏了很久的犀盒拿出來,推給她:“你耳朵上的耳墜掉了一只。” 易楨“唔”了一聲,去摸自己的右耳耳垂,對,她記得了,是掉了一只。這樣另一只也不能繼續帶了,易楨索性把左耳的耳墜也取了下來。 但是她不好意思收杜常清的東西,把犀盒又輕輕推了回去:“小杜弟弟,今天謝謝你幫我。你能不能不和你兄長說我的事情……非常謝謝你,我感謝你還來不及,怎么能收你的東西。” 不能收。收了又算什么。 杜常清也不去接那個裝著金鑲白玉宮燈形狀耳墜的犀盒,飛快地看了她一眼,說:“其實我比你大。” 他與同胞哥哥姬金吾同歲,是比易楨大的。只不過易楨先入為主跟著姬金吾叫他“小杜弟弟”。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