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一個人獨自練了會兒刀,又坐在樹下發(fā)了會兒呆,忽然想起自己有訂宮燈耳墜,這批宮燈耳墜壓在店家手里已經(jīng)很久了。 于是杜常清就出門去取這批耳墜了。 現(xiàn)在人都沒了,這批耳墜其實沒有要的必要了。但是他錢都已經(jīng)付了,不去取的話,店家也不會轉賣給別人。那些好看的耳墜就會被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放在又黑又冷的庫房里。 楨楨就是呆在又黑又冷的地方。 兄長說已經(jīng)遣人去找楨楨的尸身了。雖然知道兄長一向都很靠譜,但是杜常清還是忍不住擔心。 好想再通過幻覺看到一次楨楨啊。 他不會夢見楨楨的,他已經(jīng)許多年沒有過任何夢境了。但是上次刺激過大產(chǎn)生幻覺的時候,不僅看到楨楨了,還抱她了。 然后杜常清就真的看見易楨了。 她在被人欺負。 杜常清來不及想太多——是不是又是幻覺、打不打得過對面的人、她為什么活著、她怎么在這里,通通來不及想,就已經(jīng)拿著鳴鴻刀飛身出去了。 徐賢象征性地和他過了兩招,往后疾退,衣帶飄舉,輕飄飄地落回了原地。 徐賢的手收在衣袖中,輕輕往后下方按了按,示意自己的下屬不要輕舉妄動。 易楨的手臂其實都已經(jīng)麻木了,高強度的揮劍格擋震得她虎口都麻了,隱隱滲出血來,方才不過是提著一口氣硬撐,現(xiàn)在看見杜常清,松了一口氣,同時立刻感覺到了剛才被腎上腺素壓下去的酸痛和麻木。 徐賢甩了甩手,輕笑一聲,低聲道:“真沒意思。” 他好像瞬間對為非作歹強搶民女、再把昏庸荒淫的名聲強硬冠在宣王頭上失去了興趣,不想再往易楨身上再多看一眼,揮揮手示意自己的人撤走。 易楨已經(jīng)奔到李巘道長身邊,將他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但仍舊戒備地看著徐賢。 她右耳上的耳墜被扯掉了,手腕上串起來做裝飾的瓊花也在打斗中被震開了,帷帽被掀掉,早就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 杜常清幫著他把李巘道長扶起來,他從來沒有見過李巘,也完全不認識他,只當李巘是易楨的朋友。 杜常清敏銳地察覺到徐賢身上已經(jīng)沒有敵意了,他想起姬家和北鎮(zhèn)司的情報往來還算密切,恐怕這位徐督主和兄長私交不錯,現(xiàn)在是賣兄長一個面子。 ……兄長知不知道楨楨還活著? 這個問題在杜常清心中一閃而過,他沒做太多邏輯推理,立刻憑著對兄長的信任倒向了“應該不知道”。 “給這附近的人封個嘴。”徐賢云淡風輕地對自己的下屬說,沒去看杜常清,大約在示意他們快走自己好善后。 沒人敢攔他們。 杜常清這幾天一直在看大夫,已經(jīng)熟知這附近有哪些靠譜的醫(yī)修了。他顯然不可能讓易楨一個人扶著傷患去醫(yī)館,主動幫她攙著人,同她一起去了。 易楨不知道這么多彎彎繞繞,她只以為強敵在前,徐賢失去了和他們硬剛的興趣,覺得無聊,直接放他們走了。 畢竟這種一言不合就因為“覺得有趣”而針對你的人,也很容易因為“覺得無聊”而忽然放你走。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