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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達一天一夜的五年計劃會終于在馬千矚不斷的“就事論事，不要跑題”的提醒聲落下了帷幕。各個部門根據(jù)會議上制訂的五年計劃總則開始實施。

    這個總則相當籠統(tǒng)，具體到每個部門還是有相當大的自由裁量權的。計委只下達近期階段需要達到的目標。至于如何達到目標，依賴于各部門之間的協(xié)調。部門之間的文件在A上滿天飛，雖然穿越眾里各行各業(yè)的牛人和廢材都不少，但是誰也沒有協(xié)調一個龐大的工業(yè)體系運作的經(jīng)驗，笑話自然是不少的，某些浪費也是存在的――經(jīng)常出現(xiàn)某個項目進行到一半才發(fā)現(xiàn)配套的項目還沒影子，只好停下來等待。正如馬千矚所說：“我們正在學習如何搞計劃經(jīng)濟，交點學費是正常的”。

    馬千矚現(xiàn)在看到的就是玻璃廠的擴建報告。

    輕工業(yè)部現(xiàn)階段的目標是鏡子和窗戶玻璃。要制造這兩樣東西，就得有平板玻璃的制造能力。穿越集團中的多數(shù)人都看過凡爾納的《神秘島》，知道平板玻璃是首先吹制一個長圓形的玻璃泡，然后慢慢得將它滾動整形，最后生產(chǎn)出一個圓筒型的玻璃筒，再用金剛刀去除兩端，接著縱橫切開之后從新加熱使其軟化，再攤開成為玻璃板滾壓平整。這個工藝被非常形象的稱為人工吹管攤片法。

    就描述本身來看這種方法實施起來很容易。然而當大家去實踐這個過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凡爾納大大的弱化了制造中的專業(yè)技能的要求――大概也是從書里抄來的。

    19世紀早期開始這種工藝取代了更老式、更費事的冕狀平板玻璃制造法的，但是它還是需要玻璃工匠有很高超的精巧技術和很強的判斷力，采料工匠要能恰當?shù)墓罍y出制造圓筒所需要的玻璃液用量。經(jīng)切開攤平后，能夠制成給定尺寸和厚度的玻璃板――如果這對僅僅希望做出產(chǎn)品的穿越眾來說不成問題的話，那么吹制工匠的技術就要難得多：他必須將熔融狀態(tài)的玻璃不斷的擺動、旋轉，以保證整個圓筒達到均勻的厚度以及正確的總體尺寸。用這種方法制造的平板玻璃，需要五種類型的熟練工人參與：取料工、吹制工、定位工、切割工和平整工。最后，玻璃板還得進行打磨和拋光處理，才能做出可以作為窗戶玻璃或者鏡子的平板玻璃。

    其中包含的技能、技術、經(jīng)驗，.根本不是半路出家的穿越玻璃匠能夠掌握的。特別是吹制工的技術，在當時的玻璃工場里都是經(jīng)驗最豐富的老資格工人――即使是林肯島上的五個人，也未必能做出來。

    最初的四五次試驗毫無懸念的.失敗了，要么根本做不出圓筒，要么玻璃的厚薄不勻，甚至還沒攤開就因為應力的問題而爆裂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試驗之后，客.串玻璃匠的機械眾們終于整出了一塊模樣古怪，厚薄不均的玻璃板。自然，沒有人覺得這東西能夠賣出去，更妄論拿它做鏡子了。

    “采用平板澆注法吧?！蓖趼遒e無可奈何的看著多出.來的許多筐碎玻璃。

    “你確定上這玩意？”季思退對玻璃制造是有所了解.的，“這可以算是工業(yè)規(guī)模了。”

    王洛賓慨嘆道：“工業(yè)規(guī)模就工業(yè)規(guī)模吧，我們不.缺技術，可是缺有技術的工人。只好用規(guī)模來彌補技術了?！?

    澆注法的平板.玻璃，又叫“法式平板玻璃鑄造體系”。1688年開始在法國批量制造的，到1760年的時侯，法國平板玻璃的年產(chǎn)量已經(jīng)達到了1000噸以上，其中絕大部分是用于窗戶玻璃和四輪馬車的車窗玻璃。

    它和人工吹管攤片法做出來平板玻璃是有很大的不同。優(yōu)點是能夠生產(chǎn)出更大的玻璃尺寸，幾乎可以三倍于吹制法。對工人的技術要求也低得多。缺點是固定資產(chǎn)的投資非常大，如果說前一種攤片法還是手工作坊式的制造，那么澆注法就完全象一座近代化的工廠了。

    要不是17世紀的中國市場上的平板玻璃完全是空白的話，投資平板玻璃是很難賺到超級利潤的。英國人于1691年第一次引進徹底失敗，第二次引進也差點因為成本和損耗率的問題而破產(chǎn)。

    “好吧?！瘪R千矚知道同意這個要求就意味著增加固定資產(chǎn)的支出。為了試制平板玻璃，冰風設計的玻璃廠擴建方案把馬千矚嚇了一跳：這還是那個工棚式的玻璃作坊么？一座鋼架結構的大跨度廠房，車間內有熔窯和煅燒窯各1座，另有10座退火窯。整個車間里有數(shù)百米長的陶瓷管道用來收集窯內的廢熱進行綜合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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