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陳夢瑤在桌游吧玩了一個小時手機,有點煩了。 她一整個暑假都在東洲上藝考培訓(xùn)班,翹這么兩天課如果被她媽發(fā)現(xiàn)了,還不知道怎么挖苦她浪費錢不上進,結(jié)果就上這來坐冷板凳? 周應(yīng)翔大費周折報銷路費眼巴巴的叫她來,半小時前就回復(fù)她說等五分鐘,是他的時間膨脹了還是他膨脹了,這么晾著她。 陳夢瑤拎起包抬腳就要走,包廂門就這么被推開了,一群男生吵吵嚷嚷進了門。 “喲,大美女,好久不見啊?見你可比見明星都難!”吳鵬程最先打招呼。 女生的直覺總是準(zhǔn)的,尤其在“誰喜歡自己,誰討厭自己”這個問題上,格外敏感。 她看得出吳鵬程跟她不怎么對盤,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可不。” 周應(yīng)翔打著圓場,“都坐啊,老板,先上點吃的喝的啊?” “沒問題!” 大伙落座,很自然地把主座給壽星,陳夢瑤就坐在張澍旁邊,自然而然地四目相對,打了聲招呼:“阿澍,今天你生日啊,生日快樂。” 本來挺旖旎黏膩的畫面,該有幾聲起哄的,但大伙因為路上張澍的話,誰也沒起這個頭,包廂里一時寂靜。 張澍懶散地往椅背一靠,表情淡淡:“快不快樂的,主要看今晚能贏多少錢。” 雨女無瓜。 陳夢瑤臉面上多少有點過不去。 這么多人在呢,張澍今天好像有點冷淡。 她對張澍的想法挺復(fù)雜的。她知道自己喜歡他,但她絕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張澍供不起她,也不會想盡辦法掏盡腰包供著她。 她對張澍就只想吊著,咽不下,又不舍得扔,如果他和別人談戀愛她會氣死。 這一點上,她感覺張澍與她是達成了默契的—— 張澍也喜歡她,但并不想和她在一起。因為他知道她需要什么,而他給不起。他這么驕傲一個人,一旦自我糾結(jié)起來,整個人就忽冷忽熱的。 今天大概又不知道被戳中了什么敏感點。 她也懶得哄,反正男人就是賤脾氣,越哄才越拿喬,晾一晾就自己好了。 周應(yīng)翔就是個反面例子,巴結(jié)了這么多年,張澍有正經(jīng)瞧他嗎? 陳夢瑤很明白周應(yīng)翔這種人,窮人乍富以后就需要存在感,他不過是感覺和張澍走一塊特有面兒。 從初中那會兒就這樣。 有些人就是天生招人稀罕,一群人待一塊大伙就是愿意聽他的,這種天生的領(lǐng)導(dǎo)力誰也說不明白,張澍想必從小就是孩子王。 初中的張澍比現(xiàn)在更張揚一點,在哪出現(xiàn)身邊都是一群一群的,他長得好,個子又高,穿著雖然普通,整個人卻有氣派,看著很不像鎮(zhèn)上的人。 陳夢瑤也經(jīng)常被別人說,“不像這個鎮(zhèn)上的人”。一定程度上來說,他們很像,他們是一種人:注定不會被埋沒的人。 所以即使不在一個班,陳夢瑤也早早就知道張澍,只不過一直沒什么交集。 聽說張澍考上了附中她還挺驚訝的,他看著跟混日子似的,沒哪點像個愛學(xué)習(xí)的。 高一軍訓(xùn)的一天晚上,她抱著吉他在篝火晚會上唱了首民謠,多少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她,其中就有張澍。散場后她在操場的樹下遇到了他。 她至今記得他說的第一句話。 “陳夢瑤?你能不能再給我唱會兒歌?” 當(dāng)她賣唱的啊? 這要換了別人她一個眼神都懶得給。 可就沖他那么自然而然叫著她的名字,想必也早早就認識她了吧? 鬼使神差的,她問:“唱什么?” “就剛才那首,再唱一遍。” 那首老歌冷得掉牙,沒幾個人聽過,但她很喜歡,所以這就像是一種精神共鳴。 他搭訕的手法很高明。 比那些上來就問□□號的不知道聰明多少倍。 張澍最顯性的魅力就是聰明。 眼下他又拿了皇帝牌,牌面很爛,剛開始被壓制得死死的,他也不著急,就等著后邊找時機大殺四方。 不得不說在這種場面上,張澍那雙看似慵懶實際上狡黠銳利的眼睛真是迷人。 他不抽煙,就咬著根棒棒糖,卻比那幾個吞云吐霧的人更有主場感和上位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