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五章 挖倉窖,突破-《大唐首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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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輕候心中已經確定,漕運確實是出大問題了。一個長安得不到所需要的足夠糧食,地方官民又不堪其苦,各重要關節弊案連連的漕運系統還有什么維持的價值與必要?
漕運必須改革。在開元這個年號已經走過十六年的時刻,在如今內外無事的背景下,溝通南北的漕運已然成為大唐走向開元極盛的最大一塊短板。
或者換個說法就是,漕運改革能否順利成功儼然已經成為一個標志,在經過一百一十年的漫漫長途之后,大唐這個黃金王朝正式登頂開元極盛之世的標志,并由此傲立于兩千年封建王朝史的最巔峰,一枝獨秀,光耀絕倫。
柳輕候自己都被這個突然冒出的想法激蕩的有些血熱,穿越之前的后世總是在說中國夢,說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而自己現在可就站在后世所要復興的目標前夜,甚至是就在門檻邊兒上。
這是一個真正偉大的時代,距離頂點的最后一公里,突然意識到這一點時,即便再小再恬淡的人物也難免為之血熱吧,渺小與宏大,以及由此滋生出的歷史感,使命感等等以前根本不會意識到的東西都一起潮水般奔涌出來。
剎那之間,一句以前在后世聽過無數遍卻都不以為然的那句話突然閃現出來,不僅一點都不顯得突兀矯情,且是滾燙的怕人: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借著一大口茶湯壓住熱血,柳輕侯緩緩聲道:“既是揚州官民俱都苦漕運久矣,使君為何不上書朝廷變革舊制?”
刺史聞言苦笑,“這話別人都好說,反倒是我揚州州衙不好說啊”
柳輕侯明白他的意思,口中卻道:“使君不說,別人誰會替你說?而且為使君計,這次也必須得說了,最好一并請大都督府也替地方訴訴苦,長史大人位高爵顯,居高聲自遠嘛”
“怎么,朝廷有意要變革漕運制度?”
柳輕侯笑著搖搖手,“此事下官當真是一點風聲都沒聽到,下官只是有感于到揚州以來所受之盛情為使君出個不咸不淡的主意,變革漕運制度對于下官的品秩而言實在是太大了”
“唔!此事確實是大,容某想想,想想”
見他如此,柳輕侯心中很失望。這個揚州刺史看來就是個行事只求平穩的穩當官兒,遇事只想著坐順風船,自己一點都不肯出頭,不愿引起爭議,也不愿承擔絲毫風險。
變革漕運是一件國之大政,惟其如此要想啟動就需多方發聲、多方造勢。揚州作為漕運起點,發聲就顯得尤為重要,也會被更多人關注。
推動漕運改革,你不想說話可不行。柳輕侯臉上神色不動,心中卻是暗暗發狠,無論如何該說的話一定得讓他說,這事兒甚至不比周忠弊案來的小。
枯坐了近半個時辰,眼見周忠還沒有開口,等不起的刺史起身告辭,柳輕侯將之一路送到了門口。
刺史走后,柳輕侯并沒有去看吉溫對周忠的審問,吉溫是真正的行家自己去不去沒什么區別;再則,那場面想必不會好看,能不看就免了吧。
不過他也沒閑著,取來紙筆就開始寫信。信是寫給裴耀卿的,問候及通報自己情況這些常規內容之外,主要的就只有一條,提醒,或者說是提請裴耀卿在適當的時候在李三兒面前表達他對漕運的關注,以及對變革漕運制度的態度、想法及一些具體做法。
漕運變革這么大的事當然不可能一下子就開始,但裴耀卿此舉將是一次最重要的卡位,為將來順利拿下主導漕運改革的使職埋下濃墨重彩的一記伏筆。當年主導籍田括戶的宇文融走的就是這個路子。
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做嫁衣裳這樣的事情不能干,而且客觀上來說,至少在柳輕侯看來滿朝文武中也沒有人比裴耀卿更適合做這件大事。
信還沒寫好,刺史譴來了一個衙役班頭,言說使君已下令州衙上下人等今日不得離衙,同時已在安排今晚開挖官倉事宜。
柳輕侯聽完道了聲謝,譴那班頭回去了。穩當官兒也有穩當官兒的好處,他現在為撇清與周忠的關系,必定會在辦案上通力配合,這對自己這個僅有五人的小團隊真是太重要了。
慶幸啊,實在該慶幸這使君跟周忠不是一黨,否則事情就難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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