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父皇,兒臣在您眼中難道真的如此愚笨?兒臣明知您有多重視中秋宴,怎么可能蠢到在您面前對眾皇子下手!”太子英俊的臉龐,在詔獄中昏暗的燈火下,逐漸猙獰。 詔獄陰寒,空氣中還彌漫著血腥味,明帝背對著太子,負手而立,微微對著太子的側臉晦暗不明。 太子見明帝久久不語,眸色一凜,不敢相信的看著他:“難道您以為兒臣受傷也是苦肉計?” 明帝不知是太失望還是太生氣,竟從頭到尾都不愿看他,只擺手,沉聲道:“來人,將證物呈上!” 太子看著眼前“證物”,身姿微晃,一顆心直往下沉,還想辯解,明帝飽含威儀的聲音卻已響起:“來人,太子身染重病,不宜出東宮,即刻起,任何人無詔不得進出東宮!” 何皇后還在為母家兄長苦惱,就聽見太子病重的消息,險些活活暈死過去。 待問個仔細,這才發現太子根本沒有病重,而是被皇上囚于東宮! “哪來的人證物證皆在?!”何皇后原本一邊修剪著截在花盆里的月季花枝葉,乍聞此事,氣得渾身哆嗦。 身旁的老嬤嬤怕何皇后傷到自己,連忙接過她手中剪刀。 “回皇后娘娘,奴才也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岑指揮使的確從死士身上搜出了太子的貼身玉佩。” 太子有沒有豢養死士,何皇后最清楚,根本就沒有的事,皇上居然一個機會也不給太子解釋,就直接將人幽禁起來! 何皇后面色陰沉,卻越是怒火攻心越是冷靜。 不久前何家才爆出一連串的事,她的兄長前腳才被壓進詔獄,太子后腳就被囚禁,顯然有人要趁此次至何家于死地。 何皇后雙眼通紅,一張臉白得沒有血色,咬牙切齒:“溫家這么快就坐不住了?岑元燁從死士身上搜出太子玉佩?不愧是走狗,果然狼心狗肺!” 她覺得一切荒謬至極,大笑出聲:“他是太子伴讀,自幼與太子交好,這些年來不知出入東宮多少次,皇上怎么知道那玉佩究竟是從死士身上搜出來的,還是他岑元燁陷害太子的!” 岑煊忠于明帝,這幾年來不知替明帝做了多少腌臜事,明帝自然對他深信不疑,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即便皇帝有心包庇太子也難。 難怪,難怪行宮發生那么嚴重的行刺事件,明帝卻這么久都沒有動靜,更沒有發怒怪罪任何人,原來是在顧忌著何氏勢力。 難怪要等到何家接連出事,才終于對太子發難。 當務之急,還要是先替太子求情才行,哪有人笨到將玉佩給死士的,皇上只是一時被岑煊蒙騙,只要她耐心解釋,只要皇上細想,必能嗅出其中貓膩,還太子清白。 何皇后很快就來到御書房,求見皇上,沒想到還沒進御書房,就聽見里頭傳來皇上的愉悅的朗笑聲與溫貴妃的嬌笑聲。 饒是何皇后再有修養,也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罵:溫昭昭這個賤人! 如今溫貴妃名下的七皇子與五公主不日就要成親,太子如今還被禁幽起來,何家一倒臺,朝中便是溫岑的天下,太子也離被廢不遠了,明帝如今又對七皇子寵愛有加,一再扶持…… 到時陸君平成了太子,這溫岑兩家便要比如今的何家還要強勢鼎盛! 她真的沒想到溫昭昭兩個兒子死了,居然到頭來還能多個兒子,一路扶搖直上。 何皇后臉色鐵青,渾身嗖嗖涼透,幾乎維持不住席日的優雅從容。 溫貴妃離開御書房時,何皇后猶立于原地,面色晦暗不明。 太子病重一事不久之前已曉喻六宮,溫貴妃如何不知何皇后如今正在氣頭上。 想必,剛才她與皇上的歡笑聲,她這位好姐妹都盡收耳底了? 溫貴妃明眸掃過何皇后,紅唇微勾。 她與何皇后私下雖然早已撕破臉,在明帝面前卻還是一對相敬相愛的好姐妹。未免落人口實,只能上前福身請安:“臣妾見過皇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何皇后冷笑:“妹妹無需如此多禮。” 溫貴妃微微笑了下,輕聲嘆息:“臣妾聽聞太子病重,想來娘娘定是心急如焚,臣妾就耽誤娘娘了。” 太子無緣無故病重,溫貴妃也覺得事有蹊蹺,她本就不喜歡落井下石,不欲與何皇后多說,沒想到何皇后并不打算這么輕易讓她離去。 “本宮聽聞五公主與容將軍的婚事就定于下月二十九?”何皇后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并未讓她起身。 溫貴妃與何皇后始終維持著表面和平,以往兩人見了面,何皇后也從未在人前為難過她,溫貴妃可說很久沒有維持這么長時間的福身姿態,她素來身嬌體貴,沒一會兒,便有些受不住,額間沁出薄汗,身子微微搖晃。 “是。”溫貴妃垂眸。 何皇后上前一步,意味不明的低笑了聲,又問:“七皇子與溫二姑娘的婚事,應該就定在十一月十七?” “是。”溫貴妃眸色漸冷。 何皇后見她臉色發白,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眼中笑意更盛:“要是在此時,百姓們知道我們的五公主,也就是溫家的三姑娘,其實根本不是什么自幼病弱,而是從小就被擄走,甚至還曾經在國公府當過丫鬟,當過容子玉的通房,早就失了清白……” 溫岑兩家既然敢明目張膽的陷害太子,欲拉他們下馬,那么他們何家也不會坐以待斃,大不了魚死網破,誰也別想好過! 何皇后輕撫頭上珠釵,巧笑倩兮:“妹妹說,到時候,溫家這兩位姑娘的婚事可能還成?”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