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岑太傅當初得知容珺生得姿容不俗,俊美絕倫時,心中已經有了不太好的預感,如今見他身段瀟灑利落,舉手投足都顯氣質,心頭更是突突直跳。 這臭小子居然比那個叫江慎的探花郎還要俊上不少! 岑太傅雖然對容珺有成見,卻不得不承認,他甚至比自己的親生兒子元燁還要好看。 他不由得目光復雜的看了云嬈一眼。 果然是婉娘的親生女兒。 岑太傅悶悶不樂的應了聲:“都進去吧,不要讓婉娘久等。” 云嬈這才安心的拉過容珺的手,挑開珠簾走入寢間。 溫斯年走過去時,頓下腳步,意味不明的拍了拍岑太傅的肩。 岑母方才就聽見容珺的問安聲,見到女兒居然還親自牽著他的手走進來,差點難受得暈過去。 她的寶貝女兒怎么這么快就被容子玉給騙走了? 岑母還記得容珺為了外室撞頂榮國公,見到他居然敢厚著臉皮上門,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她本來就躺在榻上,此時更是負氣的背過身,不肯見容珺。 但她又好想見女兒。 她已經好多天沒有見到女兒了。 岑母矜持了一會兒,很快又悶著聲,別扭道:“知知你放開他,過來給娘看一眼。” 她心里難過。 沒想到云嬈這認回來沒幾個月,就要成親嫁人。 岑母眼眶微紅,連帶著聲音都有些更咽。 云嬈緊張地靠了過去:“娘,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容珺手腕驀然一輕的同時,心里也跟著空落落的。 這時才終于從云嬈有孕的喜悅中逐漸清醒過來。 他有些嫉妒岑母,卻也有些羨慕云嬈。 他也渴望,能擁有真心疼愛自己的親人。 容珺曾經以為,榮國公是真心疼愛自己,只是為了復仇不得不忍辱負重。 可根本不是如此。 前世,他被自己最信任,且唯的一的親人,狠狠的背叛。 當他知道,榮國公滿嘴為了他好,卻幫著長公主隱瞞云嬈真正的死因,還細心地派人進到云嬈屋內,搜出她親筆書寫的日記,偽裝成她的絕筆,讓他誤以為她是傷心欲絕的投井自盡時,容珺就知道,父親從來就沒有愛過自己。 當他前世在榮國公面前,痛快地砍下長公主的人頭,榮國公卻無半分笑意,反而滿臉惶恐,對他破口大罵時,他就知道,父親想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復仇。 他只想要他這個兒子光復容氏一族,讓容家及他自己能恢復昔日的風光。 所謂的隱忍負重,都只是哄騙他的話。 他的父親從來就不在乎死去的母親和妹妹,從來就不在乎。 容珺回過神來,見云嬈歪著腦袋,笑眼彎彎的俯身,靠在岑母身邊,小聲的跟她說著什么,像在撒嬌,又像是在哄人,小臉上的笑容又甜又軟,他不由自主地跟著笑了起來。 還好他現在已經有她,甚至在不久的將來也能擁有真心喜歡自己的血肉親人。 若是女孩,一定會像她一樣嬌俏可愛。 若是男孩,肯定也會像她一樣招人喜歡。 岑煊并不知道容珺都在想什么,見到他對云嬈露出近乎癡迷的眷戀眼神,立刻狠狠瞪了他一眼,低聲警告:“容子玉,克制好你的情緒,不要用那種危險的眼神看我的妹妹,別以為你們即將成親,就能用這種放肆的目光看她。” 容珺淡淡的嗯了聲:“內兄說得是。”十分配合的收斂好情緒,卻在岑煊流露出滿意之色時,緩緩朝岑母及云嬈走去。 云嬈不由得側眸看他,朝他搖了搖頭,用嘴形無聲說道:再等等,娘還不想見你。 容珺卻像是沒看到般,微微笑了下:“晚輩容子玉,見過岑夫人。” 岑母聽見容珺的聲音,背對著他冷哼一聲:“我根本就沒叫你上來,容大公子不必如此假惺惺,故作禮數周全的問安。” 云嬈垮下臉,惱怒的看著他,那又氣又無奈的小眼神,似是在說:子玉哥哥怎么這么不乖。 “娘,是我剛剛招手讓他過來的,您別怪他。” 岑母聽見女兒幫容珺說話,焦急道:“知知啊,你不要被他騙了,你不知道這位容將軍的名聲有多糟糕,他不止不顧家規,寧愿挨家法也要收通房,甚至還為了外室沖撞自己的父親。” 云嬈聽著母親的話,笑容越發無奈。 岑母繼續說:“娘知道,皇上圣旨不可違,但就算不可違,你也要看清這個男人的真面目,不可對他動心。” 岑太傅這時剛好捧著水杯,走進臥室:“婉娘說得極是,還沒成親就養外室,成何體統!知知若要找夫君,最少也要找像我或玄成兄這般的,后院干凈,一生一世一雙人!” 溫斯年家大業大,妻子死后卻不曾續弦,政敵甚至曾經拿這點來大做文章,四處造謠他有龍陽之好來中傷他。 這些容珺都清楚,也覺得自己完全符合岑父的要求,只是對他頗有誤解。 容珺沉默片刻,無聲地看了溫斯年一眼。 溫斯年心領神會,微微頷首。 “阿婉,今日我們前來,除了帶知知來見你,還有一些事要同你說。” 岑母聽見兄長的話,心頭莫名一緊:“什么事?” 云嬈同樣緊張,握著岑母的手驀然收緊。 溫斯年略微沉吟,似在斟酌用詞。 岑母與溫斯年皆是威永侯夫人所出,她最是明白兄長的脾氣,溫斯年說話素來單刀直入,鮮少會這般猶豫。 一顆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 岑母不由得掙扎著起身,不安地看向溫斯年。 目光掠過溫斯年身邊唇邊笑意如春,儒雅清雋的年輕男子時卻是驀地一頓,眼瞳微縮。 就在云嬈將岑母扶起,在她背后塞好靠墊時,溫斯年溫潤低沉的嗓音同時響起:“此事說來復雜,簡而言之,便是知知并非迫于無奈,才不得不與容子玉成親,他們二人不止兩情相悅,知知還已經懷了他的骨肉,有孕近兩個月。” 溫斯年一如往常地直截了當,全盤托出的同時,屋內跟著陷入一片沉默。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