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太后欲要指婚,這對容珺而言,無疑是巨大的噩魘,他當下就想跟著陸君平一塊進去。 可永壽宮又豈是他想進便進的地方?陸君平自然無法帶他一塊進去,只說:“溫貴妃與三公主都在里頭,即便太后再想為云嬈做主,我們母子三人也會盡量攔著。” 陸君平見容珺臉色迅速沉了下來,又道:“早在得知太后有意為溫家姐妹指婚時,我就派人將消息傳了出去,岑煊與溫相很快就會進宮,更何況,溫三姑娘昨日才剛被封五公主,即便太后真有意插手她的婚事,那也得皇上點頭答應才行。” 溫瀾清也在里頭,陸君平就怕自己遲一步便要錯失佳人,實在沒心思安撫容珺,匆匆交待幾句之后,立刻隨著內(nèi)侍進到永壽宮。 容珺什么都做不了,就只能等。 即便他明知太后不可能真幫云嬈指婚,腦中卻依舊不受控地閃過無數(shù)種可怕的念頭,每一個念頭都能輕易讓他發(fā)瘋,一顆心像被人放在烈火上煎烤熬煮,折磨得死去活來,痛不欲生。 他嘴唇抿成一直線,臉上沒了笑意,下顎繃得很緊。 云嬈好不容易從永壽宮脫身,見到男人總是帶著溫和笑意的俊臉,冷沉得幾乎要結冰,心尖像是被小貓爪子輕飄飄地撓了下,莫名溫軟。 他笑的時候很溫柔,不笑時,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見到云嬈,容珺顧不得此時的身份只是她的侍衛(wèi),快步上前。 他的動作急促,完全是出于下意識。 容珺動作太大,溫瀾清與溫貴妃同時轉(zhuǎn)頭看他。 走在最后頭的陸君平拼命擠眉弄眼,用眼神暗示他:兄弟,沒事、沒事,冷靜點! 容珺微微喘著氣,寬闊的胸膛不斷起伏,飽受折磨的一顆心終于安穩(wěn)落回心頭。 他低下頭,若無其事的繞過云嬈,如尋常侍衛(wèi)一般,安靜的跟在她身后。 溫貴妃眉頭微蹙。 雖然云嬈說當初不是容珺逼她成為通房的,她依然對這位容大公子沒有好感。 今日太后突如其來的指婚,倒是提醒了她,得快點幫知知物色好兒郎才行。 她原本不急,也不舍得,但如今連太后都對知知起了心思,遑論京城中的其他權貴子弟們。 只是婚姻到底是大事,即便她有意替知知找個好夫君,那也得她喜歡,得溫斯年及岑家夫婦都點頭同意才行。 溫斯年趕過來時,云嬈與溫瀾清恰好要離宮。 溫貴妃沒有送她們,倒是平時總冷著一張臉的三公主,親自將兩人送到宮門口。 見到溫斯年過來,三公主連招呼都沒跟他們打,不發(fā)一語地轉(zhuǎn)身離去,好像跟誰都不熟一樣。 溫斯年見到容珺還乖乖跟在云嬈后頭,一副安分守己的模樣,就知道云嬈的指婚肯定沒成,他很快就將目光移到溫瀾清身上。 溫瀾清剛剛才被賜婚,人還有些暈暈乎乎,見到父親,又想到賜婚的事,白皙小臉瞬間燒紅。 溫斯年登時心下了然。 陸君平倒是有意想在泰山大人好好表現(xiàn),立即上前問安行禮,不過也只是寒喧幾句便乘上馬車離去。 如今太后都開口了,再加上明帝的心本就偏向陸君平,未免夜長夢多,這個賜婚圣旨很快就會下來,陸君平這是趕著回府讓人準備迎娶事宜。 回府路上,溫家父女三人自是同乘一輛馬車。 溫斯年一問之下,才知道顧太后原本竟然還真的有意替云嬈指婚,只是云嬈到底剛認祖歸宗不久,她一說舍不得父親,還想再侍奉父親幾年,顧太后這才念其孝心,勉為其難的打消念頭。 “那么太后原本想將你指給誰?”溫斯年難得好奇。 云嬈頓了下,想到太后說的那些話,雙頰緩緩泛起嫣紅,猶若盛開的海棠花般嬌艷欲滴。 溫瀾清見知知害羞了,強忍著笑意替她答道:“太后說,按大凌例律,駙馬人選必須長相俊美、身體強健,京城符合條件的兒郎著實不少,她雖有意想幫知知挑個好的,但也要知知喜歡才行。太后原本是打算待知知回府之后,差人將駙馬人選的畫像送到相府,讓知知親自挑選,若是有鐘意的,立刻安排試婚宮女測試駙馬的能力。” 溫瀾清雖然不像云嬈那么容易害羞,但到底是未出閨閣的少女,最后“能力”二字,亦跟著羞紅了臉。 溫斯年微笑頷首。 看來太后本來就沒打算為知知指婚,一開始的目標就是瀾清。 溫斯年原以為這件事就此揭過,沒想到太后雖然打消了指婚的念頭,但駙馬人選的畫像,卻依舊在翌日送了過來。 此時剛用完早膳不久,云嬈剛回明珠閣,就見下人們忙里忙外,一個個懷里都揣著卷好的畫像,成捆成捆的送進她的書房,不由得覺得奇怪。 一問之下,才知道太后娘娘居然還是將京城兒郎們的畫像全送了過來。 云嬈看得眉心直跳,下意識就是想去書房找舅舅問太后娘娘究竟何意。 沒想到主仆幾人才剛離開明珠閣不久,就迎面刮來一陣強風,眨眼的瞬間,原本被梅蘭竹菊護在中間的云嬈已不見人影。 春菊率先回過神來,慌張問道:“公主呢?” 春竹也白著臉喊:“容將軍、容將軍去哪了?公主不見了!” 春梅則和春蘭對看一眼,心中隱隱有底。 相府戒備森嚴,外人不可能進得來,更別提云嬈身邊還有個容珺守著,容珺可是大凌身手數(shù)一數(shù)二的兒郎,若真有賊人潛入,絕不可能毫無所覺。 ……除非監(jiān)守自盜。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