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云嬈眼瞳驟縮,下意識回過頭。 那人恰好低下頭,薄唇擦過她的臉,只差一點點,便要蹭到她的嘴。 “上榻藏好,別出聲。” 男人嗓音低沉溫潤,帶著讓人難以琢磨的淡淡笑意。 溫暖的懷抱自后緊緊包裹住她,箍在她細腰的手臂肌肉結實且充滿爆發力,熟悉的沉木香縈繞鼻端,一切就如曾經逼哭她的無數次日夜。 他向來喜歡自后這般抱著她,將她困在懷中耳鬢廝磨,于她耳畔低聲呢喃,溫柔低笑,就好像恨不得將全世間的溫柔全都給她一樣,令人感到莫名安心,教她沉淪其中,難以自拔。 云嬈鼻子忽地發酸,壓在心底的委屈和不甘一涌而上。 心底卻清楚明白,不論這個人的懷抱有多令她安心,不論這個人她有多喜歡,都非她所能肖想。 人一旦對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生了妄念,只會越來越貪心。 前世是她一味強求,最后才會落得慘死的下場,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如今幸得老天垂憐,重活一世,不論究竟是何人欲置她于死地,是容珺也好,是其他人也罷,她再不會走那條錯路。 云嬈沒時間感傷,扣在細腰的力道一松,飛快地跳上軟榻,鉆進錦被之中。 誰知一進錦被,令人面紅耳熱的曖|昧氣息撲面而來。 全是他和她的…… 云嬈隱約記得兩人前世頭一回有多荒唐與胡鬧。 她閉上眼,不再去想,耳根卻像有火燒上來。 另一頭。 張媽媽領著人進到外間,見容珺仍沒應聲,扯著嗓子繼續說:“殿下還要奴婢轉告您,驅逐外敵、收復失土雖是大功,卻切莫初回京便誤了早朝,叫皇上誤會您倚功自重、恃功而驕。” 話剛落,就見容珺從里頭走了出來。 男人長發披散,寬肩窄腰,身姿修長挺拔,一襲精白外袍松垮地披在肩上,襯得他膚色極白,宛若上好的瓷玉,清貴雋逸。 陽光透過窗戶灑滿屋內,落在他輪廓優美的側臉上,勾勒出清雋線條,帶出一道陰影。 他微微垂首,長睫低垂,薄唇輕抿,半邊俊臉隱在光影暗處,教人看不清神情。 張媽媽不知為何,心臟突地一跳,莫名地涌起一陣不安。 跟在她身后的丫鬟們倒是都看紅了臉,紛紛羞怯的低下頭,不敢多瞧。 “既然大公子醒了,那就請公子回到屋內,好讓丫鬟們伺候您更衣上朝。” 張媽媽堆起笑臉,邊說邊朝容珺走去,卻還沒來得及靠近,頸間已橫上一管鐵笛。 打自容珺回京那日起,京城百姓們茶余飯后的話題其實就都圍繞著他。 容珺本是天之驕子,生于鐘鼎世家,錦衣玉食,三歲能讀五歲能書,自幼聰慧異常。 六歲那年,國公府遭逢巨變,他以拜名師習武為由被遠送江南,直到將近十三歲,才又被接回國公府。 眾人皆在猜想便是這層緣由,容珺才會不似尋常武將,總愛著玉冠錦袍,做書生樣,與驍勇善戰的大將軍絲毫沾不上邊。 不止百姓愛談他,就連姑娘們也愛說他,說他面如冠玉,姿容無雙。 說他年紀輕輕練就一身好武藝,一柄畫桿方天戟,戰場上所向無敵,素日卻一管鐵笛不離身,愛好音律,儒雅風流。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