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我-《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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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瓷有點(diǎn)兒發(fā)懵。
太安靜了,這安靜不同尋常。俞蜃并不喜歡這樣的環(huán)境,晴日里,他一個(gè)人的時(shí)候,總會(huì)放著白噪音,聽淅淅瀝瀝的雨聲。
謝瓷沿墻,徑直往俞蜃的房門口去。
門開著,她抬腳,被什么東西攔住,蹲下來一摸,是本書,再往前,地面濕了一小塊,玻璃碎片劃過指腹,這地上一片凌亂,什么都有。往里近了,她聽到斷斷續(xù)續(xù)的喘息聲,從喉間溢出丁點(diǎn)嗚咽,壓抑而絕望,似瀕臨死亡的獸。
磕磕絆絆地路過這一地狼藉,謝瓷在床上找到蜷縮的俞蜃,他閉著眼,雙手橫在胸前,身體發(fā)顫,對(duì)外界的一切無知無覺,甚至不知道她到了身邊。
謝瓷腦袋嗡嗡的,無措地喊:“哥哥...”
俞蜃陷在混沌里,浮浮沉沉,回到被那瘋子抓去的那一晚,他坐在那里,看著那一張張熟悉面孔朝他看來,六只黑洞洞的眼睛盯著他,厭惡或恐懼,那幾秒里,是他人生中最安靜的時(shí)刻,安靜過后,他的命運(yùn)被宣判。
然后,再然后……
溫?zé)岬臏I水重重地落在他臉側(cè),劃過眼角,一路往下,他哭了嗎,不會(huì),他不會(huì)流淚,那是誰哭了?
俞蜃倏地睜開眼:“釉寶?”
他清醒過來,嘶啞著嗓子喊,她伏在他身上,用力抱著他,眼淚啪嗒啪嗒掉,說她不走了,哪里都不去。
俞蜃將她藏到懷里,貼著她的頸,用力張著唇,大口喘息著,他又一次活過來了,只要她在身邊,他就能活著。
“...怎么回來了?”
俞蜃啞聲問。
謝瓷啜泣著應(yīng):“爺爺讓我來接你,我們一起回洛京,你陪我去看眼睛。你怎么了,哥哥?”
俞蜃閉了閉眼,說:“我陪你去看眼睛。”
...
飛機(jī)上。
老爺子等得心急,這大半天了都沒來,那壞小子總不能又出了什么事兒吧?正想打電話問司機(jī),兩人來了。
老爺子板起臉:“看在釉寶的面子上才讓你回去!”
不見兩個(gè)孩子有反應(yīng),他拿眼去瞧——謝瓷牽著俞蜃,低著頭,手里抱了個(gè)小木盒,俞蜃漆黑的眼看過來,瞳色較平時(shí)深,他平靜地道謝:“謝謝爺爺。”
老爺子朝謝瓷努努嘴,問俞蜃:這怎么了?
俞蜃摸摸她的頭,說:“坐飛機(jī),害怕耳朵難受,不想說話。”
老爺子輕嘶一聲,頭疼,忘了這一茬了,臨時(shí)買票又來不及,在謝瓷這兒說了幾句好話,便由著他們坐到另一邊去。助理拿來水和藥,老爺子跟做賊似的,避著俞蜃和謝瓷,偷偷摸摸把藥吃了。
助理憂心忡忡:“不成您還是告訴小少爺?”
老爺子嘆氣,低聲道:“讓他們過個(gè)安穩(wěn)年。”
.
洛京不同于南渚,沿海而生,群山環(huán)繞,唯獨(dú)西側(cè)開了個(gè)口子,季風(fēng)從海面而來,越不過北側(cè)高聳的昆羔山,從而以北形成一片寥廓的沙漠。
九月已入秋,夜晚風(fēng)重。
謝瓷被裹成一條長卷塞進(jìn)車?yán)铮吭诖把兀勚鴱谋边叴祦淼娘L(fēng)沙,沙漠和大海的味道很不同,一面是困境,一面是自由。
俞蜃多年沒回洛京,對(duì)外面的變化提不起興致來,淡淡掃過一眼,又看向謝瓷,她從出門到現(xiàn)在,沒說過話,臉上卻也沒有沉悶之色,就只是這樣安安靜靜的。
老爺子撫著膝蓋,緩聲說:“釉寶,明天早上我們?nèi)メt(yī)院,就和以前一樣,做一些檢查,別怕,阿蜃也一塊兒。”
謝瓷輕聲應(yīng):“我不怕。”
俞家在城中的別墅區(qū),多年前修建的地方,寸土寸金,鬧中取靜,大片枝蔓從雪白的墻頭垂落,夜間看墻上的影,朦朧的輪廓頗有幾分美感。
謝瓷嗅到桂花香,忽然想起自己那棵橘子樹來,問老爺子:“爺爺,我的橘子樹結(jié)果了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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