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軟-《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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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盒沒上鎖,可以輕易打開。
謝瓷細(xì)細(xì)摸著木盒上的雕刻,蓋頂浮著一朵睡蓮,左右兩側(cè)覆以蓮葉,雕刻細(xì)膩圓潤,清雅、巧致,是她去年的作品,放在趙阿姨的店鋪里售賣,只做了這么一個。
打開盒子,木雕小件熱熱鬧鬧地擠了一盒子,木雕球鞋、海棠、簪子、小動物們……都是她曾送出去的練習(xí)品或者在店鋪上架的完成品。
謝瓷輕輕地吸了口氣,問:“茉莉,你以前見過這個盒子嗎?”
王茉莉探頭一瞧,心頭一跳,嘀咕著阿蜃轉(zhuǎn)性了,說:“阿蜃的盒子,放些小玩意兒,前頭一直放這兒,最近一段時間自己藏?!?
“都放什么?”謝瓷側(cè)頭看她,“茉莉也知道嗎?”
王茉莉嘆氣:“你送給別人的練習(xí)品,他就是這點小心眼,經(jīng)過你手的,什么都要收回來,跟寶貝似的。釉寶,你哥哥什么都好,就這一點,但我不忍心苛責(zé)他,是我找理由要回來的,不怪阿蜃?!?
謝瓷先前就聽俞蜃說過,那些練習(xí)品都在他手里,但她沒想到,連在店鋪里上架的木雕都在他手里。原來沒那么多人喜歡她的作品,從始至終就只有俞蜃一個。
王茉莉見謝瓷沉默,琢磨著別把這孩子弄不高興了,這事兒拿到明面上,說出去也不好聽,勸慰道:“都是些練習(xí)品,要是不高興,等阿蜃回來和他發(fā)脾氣,他一定聽你的!也不知道那孩子鉆什么牛角尖。”
王茉莉只當(dāng)這些都是練習(xí)品,看不出來哪些是成品,因而她并不知道俞蜃的掌控欲已經(jīng)到了令人恐懼的程度。
謝瓷安靜地坐在那兒,許久,輕聲說:“沒有不高興,就是有一點可惜。茉莉,我去玩水啦?!?
王茉莉眼看著謝瓷端著小木盒走到廊下,將那些小物件倒在地上,挨個摸過去,腳晃湖水里,看起來沒什么異樣,她松了口氣。
坐在廊下的謝瓷卻在胡思亂想,想為什么俞蜃愿意把這些給她看,明明之前都是藏起來的;想他口中的那個相機(jī);想向葵說她哥哥精神狀態(tài)有問題;想譚立風(fēng)口中的俞蜃;想小時候俞蜃需要吃藥;想那一晚,他說,我對她們好,她們對釉寶好……
她一直想,一直想,直到俞蜃回家來,冰冰涼的指尖捏上她的耳垂,問:“現(xiàn)在帶釉寶去游湖?”
謝瓷垂著眼,小聲問:“哥哥,我自己回洛京,可以嗎?”
“不可以。”
俞蜃唇線拉直。
俞蜃盯著她手里的木盒,悄無聲息地攥緊拳,眼眸低暗,問:“釉寶是不是害怕了?所以想逃到洛京去。”
謝瓷攥緊小木盒,搖搖頭:“我有事要問爺爺,不許你聽。這次你不許跟來,我看完眼睛就回來了?!?
俞蜃別過頭,問:“釉寶要去游湖嗎?”
謝瓷:“哥哥,我在和你說話?!?
俞蜃:“我們?nèi)ビ魏?。?
謝瓷不說話,抱著木盒子起身,上樓,再下來時已換好了雨衣、雨靴,她自己隨手拿的,沒有問俞蜃是什么顏色。
俞蜃頓了片刻,放小船下水,幾次都手滑沒放穩(wěn),瘦削的手緊扣著船沿,腕骨凸起,像嶙峋風(fēng)化的石,隨時都要坍塌。
謝瓷站在廊下,等著俞蜃來抱,這一次他抱得格外緊,到了船上也不放開,直到隔壁響起趙阿姨的腳步聲,他才松了手。
趙阿姨哼著小曲兒,去廚房搗鼓晚飯,習(xí)慣性地往外頭一瞧,眼睛定住,俞蜃帶謝瓷游湖去了,再仔細(xì)一看,俞蜃沒穿雨衣,連帽子都沒帶,更別說傘了。她愣一下,去廊下喊:“阿蜃!外頭下雨呢!”
無人回應(yīng)。
小船漸漸劃遠(yuǎn)了,墜入湖面的冷霧里。
船上,謝瓷悶著臉,不知道俞蜃鬧什么脾氣,她摸索著坐到他邊上,硬和他擠在一塊兒,船微微晃動了下。
俞蜃抱著她調(diào)整了位置,等坐穩(wěn)了,謝瓷解開雨衣,笨拙努力地伸手,將俞蜃也擋在里面。
“我不會逃的。”謝瓷小聲保證,企圖和他講道理,“我也不怕你,你一點兒都不可怕。我就是有事想問爺爺?!?
她的氣息和她人一樣。
又輕又軟,攏在狹小的雨衣里,悄悄往他耳朵里鉆,癢癢的,令他壓抑著的情緒又開始膨脹,像汽水罐被猛烈搖晃,只差臨門一腳。可是,她貼過來,小手牽住他的手,就像小時候那樣,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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