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待我再回故河口,已是第二年冬。剛到故河口長堤,便碰見圍著圍腰子去田間摘棉花的云妹。云妹看見我,無比驚訝地:“香平姐,這些天,你到哪里去了?” 我更驚訝地望著她:“我去青苔了啊,你哥哥沒告訴你?” “哦,是說這一年怎就沒見你人,原是去青苔上班了啊…”云妹哦了聲,說了一句,匆忙去田地里。田地里的棉花正在摘收季節,云妹趕著去田間摘棉花,免得撿野棉花的外鄉人過來,像燕子一樣地在棉花地里穿梭,到時候沒摘完的家棉花就都成了別人家的野棉花,屬實不劃算。 望著云妹遠去的背影,不忍感嘆,故河口的風水真好,每天在田地干活的云妹,一樣長得水靈靈白凈凈,就如大地女神該亞。正當我望著云妹的身影感嘆時,木魚來了。木魚看見我望云妹的背影傻笑,一臉幽暗地對我說:“見鬼,這些天,你都跑到哪里去了,云哥馬上就要結婚了…” “云哥要結婚早已不是稀奇事,去年他家就打家具準備來著,今年結婚挺正常,有啥大驚小怪的?”我不在意地說。 木魚冷了冷說:“云哥前面的那個媳婦子退了,跟你的遠房堂妹小藍結婚,你不會不知道吧?” 這倒是稀奇,我的確不知道,我大惑不解,突想起臨別故河口去青苔鎮的前一天,云哥的表現與小藍又藍的話,一切似乎明了,可一切真的知道的太遲,云哥真要與小藍結婚了,日子就在冬月初九。 木魚望著我罵道:“你個沒良心的,拋棄云哥也該告訴我一聲,也給我一個機會,這下可好,都沒機會了!” 木魚的話一下把我擊呆,難道木魚喜歡云哥?難怪那些下雪的冬日,云哥約我去堤外河灘玩,我約木魚一起來玩,她死都不肯定來。冬日,故河口河灘一片白茫,空曠。云哥堆著雪人,堆著堆著,明明微笑的臉,又陰郁起來。云哥一直擔心我有天會拋棄他,離開他,全隊人都知道,惟獨我不知道。 “我沒有要拋棄云哥,他沒告訴我什么,我怎么知道?”我無辜地對木魚說。 “只有傻瓜才不知道,云哥回來的第一時間就到你家,全隊的人都看見了。” 木魚說著,就哭了。木魚原來這樣愛云哥,我一點都不知道。我怎么就一點都不知道?小時候云哥總是喜歡打木魚,用腳踢她她也不哭不還手。長大后,云哥的橘園打圍墻,請了全隊的女生,惟獨沒請我。因為我在讀書,沒時間。木魚從此一說起云哥的橘園就興奮不已,因為云哥的橘子園里留下了她的汗水與腳印啊。云哥卻于橘園活兒干得起勁之時,推著自行車送我到碼頭搭船去學校。 因為故河口碼頭對岸是橫式鎮,鎮上有所高校,我在那所學校讀高中。云哥穿著軍蘭色風衣,我穿著綠色大衣,河灘黃草也有些青綠,故道的水也青綠,水鳥溫存地在水面頻頻飛翔,翅膀也是青色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