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云哥對我說:“我回去了,下個星期六我原來河邊接你。” 我說:“云哥回去吧,船已過來,下個星期,我可能不回家呢。” 云哥望著我上了船,故道的水很溫存,有風也無浪,云哥的眼光更溫存。我對云哥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回去,云哥也對我揮手。船啟程了三四米,云哥返回追來,對著船上的我高聲喊:“下個星期天我來接你。” 我知道云哥愛我,可不知道木魚愛云哥,真的一點都不知道。木魚一直沒跟我說,提都沒提。怎么我就不知道木魚愛云哥?是我太粗心了。 那些日子,只要下雨,木魚總睡在床上不起來。木魚的家庭條件很差,命運從她母親死后直線下降,兩個哥哥結婚了,擠在一間屋里,擠得木魚沒地方睡,睡在末角里。末角里就放著一張床,末角門彎里還放著雜七八啦的東西,進門就只放得下一只腳,開門就是琳瑯滿目的堂屋,兩個哥哥的農具家什孩子都在那里雷和一湯的一團糟。 (從前木魚家的那間出了陽臺的青磚藍瓦屋是非常氣派的,可隨時光流逝,村莊好多人家做了新房子,她家還是那間,似乎沒有從前高大了,舊了,矮了,縮筋了,還擠著她大哥與二哥兩戶人家,那個捉急可想而知。) 木魚在那種境地睡得著?可她就那樣睡著,怎么拉她出去玩,她就是不去。原是喜歡云哥,愛云哥,怎能忍受云哥與我在她眼皮下相親相愛? 云哥大婚的那天,我與木魚決定去慶賀。 云哥見到我,沒對木魚看,徑直走向我,拉我到了他的房間。 從小云哥就不喜歡木魚,木魚卻從小就喜歡云哥,真是沒解。 窗外是云哥的菜園,菜園的橘樹還青,枝葉旺盛,蓋住粉紅色圍墻。這小小房間是云哥的單身房間,準確的說是專門用來接待我的房間。房間角落處被大樹遮蓋,關門說話,誰也聽不著。可云哥的話還是讓我的笑聲飄出房間,流淌到他的橘子園。 偶爾,肖伯母抬頭對這扇窗望望,云妹也這邊望望,我便將笑聲壓得很低,不好意思大笑。可等不了一會,又放聲大笑起來。因為云哥總是說:“你就笑出聲,不笑出聲來笑什么……真沒想到,你原來不是啞巴,你都說當時你怎么就裝啞巴那么多年?” 聽了云哥的話,我真忍不住笑出聲:“誰裝啞巴啊,我那時確實是個啞巴,說不出來話,都虧得小姑的那一番騙,說我是撿來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