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鹿女生活得猶如驚弓之鳥-《巴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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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汰出院后,住在鹿女家。病情似乎沒啥好轉,需得靜心休養,調養。陸仔總想把這個結果歸罪于鹿女。吳汰回老家沒人照顧,也達不到靜養,調養,休養的效果,由此住在青苔鎮鹿女家。
彼年正月,鹿女曾回天鵝洲給吳汰拜年,陸仔的二嫂便說,吳汰想到她這個城里的幺兒媳婦家去住段時間。說時無不酸溜溜的,好像素日吳汰只喜歡她這個幺兒媳還是咋地。
就那情形看去,吳汰自從郭大少去世后,獨住鄉下的生活并不討人喜歡,也過得不好,甚為孤單。郭大少去世之前,曾交代吳汰不要獨住鄉下,跟在村部開米廠的幺兒媳鹿女同住。可陸仔卻不同意。后來幾弟兄商議,就跟吳汰建了一個小房子單住,在陸仔二哥的屋下臺坡。
那時期,陸仔心中還是極愛鹿女的吧,曉得自己母親吳汰的性子?還是出于什么其他的原因?我不曉得。
鹿女心中很是同情吳汰。鹿女太知道二嫂說那話的含義。就是吳汰這人在哪里都住不好,住這個兒媳婦身邊就認為那個兒媳婦好,住那里又認為這里好。為了減輕吳汰的這種悲哀,鹿女當場就跟二嫂表態:“若事兒忙完,她老人家身體還行,就去我家住一段時間。”
這下,吳汰算是圓了心愿。鹿女并沒有食言。
吳汰在鹿女家住了兩個月,每天挨著陸仔坐,而鹿女則坐在另一個沙發上。他們看電視到啥時候,她也看到啥時候。一天里,陸仔有三次給她注射胰島素,一次給她檫背。這天,陸仔要去辦事兒,叫鹿女給她注射胰島素,鹿女沒答應。
鹿女為啥不答應?事出有因。
就在前兩天,他們兩口子還為吳汰爭吵過。吳汰從市醫院住院回來,血糖是降低了,可腿上的疤一時好不了,時有疼痛。醫生都說,要慢慢康復。可吳汰卻很心急,每天就那個疤鬧得半夜還不安生。吳汰一痛,陸仔就帶她去打消炎針。就在鎮私人醫院打,不報銷的。
一大早,鹿女就跟陸仔討論這事,也主張打消炎針,但是呢?
沒料陸仔根本不買鹿女的賬,不等鹿女話說完,就惡狠狠的對她說:“你有這么好心嗎?昨天你不是說沒打數嗎?”
昨天鹿女到底說過這樣的話沒有呢?天地佐證,鹿女是這樣說的:“現在有合作醫療,本地打可補錢,異地打沒錢補,打幾針又沒有效,得做長遠打算,回去打,或我們搬回小廠(小廠在故河口母鎮上既小河口鎮),離本地醫院近,多打些針,直到打好為止,還可以合作醫療報銷……”
沒料鹿女的這番話卻遭到了陸仔的強烈反擊,他的理解就是鹿女不想跟吳汰打消炎針。在他心底,鹿女的這個主張不是出自真心,而是幸災樂禍還是什么的。這種主觀臆想別人的思想真可惡。在吳汰的事情上,鹿女到底該怎么做?怎么做也沒有一個人對她好言相向。如果什么也不做,也不可能。因為吳汰病到今天,已沒人管。她另外的兒子們,自從吳汰病后——住院——出院——今天,電話都沒有打一個來。就像完全沒有吳汰這個親娘。
天氣陰晦了好多日,從吳汰來后,他們家就一直陰晦,時有下點小雨。從小廠回青苔不過三個月,一個月在醫院,兩個月吳汰住一起。鹿女嘆了口氣望窗外,竟多次想到小廠的陽臺與天空,還有小廠圍墻之外的那一灣水池里的蒲扇,與穿著紅衣的村婦及村婦的菜園。想起小廠院墻角的樹枝上飛起的一群鳥。想起小廠的那一份清幽的寧靜與寂寞。而回青苔鎮后,天氣怎么老是這樣陰晦呢,時不時打雷下雨,就象吳汰在這個家,給他們生活帶來的氣息一樣。
前些天,大月姐打來電話,與鹿女談到給吳汰做裝尸衣的事。就鹿女心中,吳汰離死還遠,做什么裝尸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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