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晏二爺-《婚婚欲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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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隨去香港出差后,溫窈將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晝出夜歸,忙得腳不沾地。
不過兩天時間,卻仿佛花費了兩周的心神似的。
何馳沒跟著一起去,晚上將累得在車上昏昏欲睡的溫窈送回淮南灣后,提醒道:“太太,明天就是晏二爺?shù)膲垩缌恕!?
溫窈神情疲倦,頭昏腦漲,聽聞他的話一愣,整個人清醒了些,“這么快……”
何馳:“晏總訂了下午的飛機票,太太這邊,由宋家一起過去。”
溫窈知道,之前就已經(jīng)跟林安禾夫妻倆商談過了。
回到家后屁股還沒坐熱,晏隨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睡了嗎?”男人聲音低沉。
溫窈橫躺在沙發(fā)上,“還沒有,剛到家。”
聽出她聲音里的疲憊,他嗓音更低:“累著了?”
溫窈稍微坐直了些身,將腿盤起來,清清嗓子:“沒有,你那邊的事情處理得怎么樣了?”
這兩天她連手機都少看,只睡覺前掃一眼,也沒見他發(fā)個消息報備。
“還行。”
男人言簡意賅。
溫窈從這兩個字里聽不出喜怒和其他含義,不知道麻煩與否,不過她也的確幫不上忙,詢問是順從心意,畢竟現(xiàn)在她跟他是一條船上的人,想的也肯定是沒事最好。
溫窈問:“明天下午你幾點到?要不要我去接你。”
“三點。”
他一頓,語氣里帶了點笑意,“怎么,迫不及待的想見我?”
“……”
溫窈沉默片刻,難得沒有反駁,揪著自己的衣角頗有些語焉不詳?shù)模骸瓣碳椅胰松夭皇欤チ巳硕疾徽J識幾個,你不快點回來幫我撐場面,被別人欺負去了怎么辦?”
她一串話說下來,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里帶著的那點嬌氣和理所當然。
晏隨好整以暇的腔調(diào):“誰還能欺負到你頭上去,我以為晏太太對別人手下留情就算是那人燒高香了。”
溫窈有點不樂意,義正言辭:“我跟人相處向來是遵循井水不犯河水,也沒有你說得那么蠻橫無理。”
旁人不來招惹她,她自然是安分守己的。
“有道理。”
晏隨順著她的話應承了,溫窈反而有點不自在。
于是頓了頓,放低放緩了聲音:“反正你回來的時候給我發(fā)個消息,我過來找你。”
“好。”
說不怯場是不可能的。
就算她跟著林安禾,有她的照顧,但人微言輕,比不得晏隨在場,誰知道晏家那群人是什么洪水猛獸,光一個晏揚就夠她喝一壺的了。
第二日,溫窈跟著林安禾前往壽宴地點。
往來多為陌生面孔,也有些是常能在熒幕上見著的人,為政為商或大有名氣的影星歌唱家。
可見來賓的量級和壽宴主人公的社會地位。
溫窈的視線不經(jīng)意的劃過四周,也并未多停留,只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林安禾閑聊著。
片刻后,林安禾道:“我先去趟洗手間,這里暫時還沒有晏家的人在,你不用擔心。”
她溫眉柔眼,聲音帶著安撫。
溫窈接收到她的善意提醒,輕輕莞爾,“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她搖了搖頭,“不用。”
溫窈沒強求。
她看著林安禾纖瘦高挑的背影,感覺到似有若無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
自然是不可能當著指指點點,一個微頷首、瞥眼笑,或探究或譏誚或憐憫。
林安禾步伐緩緩,不急不躁,似不受四周不善打量的影響。
溫窈猜測著這些目光里的輕視,看著林安禾消失在轉角才漫不經(jīng)心的收回視線。
其實很好猜,除去林安禾本人是個公眾人物以外,落在她身上的最大光環(huán)就是宋譯岑的妻子。
對外隱婚的事情,落在這上流圈子里,幾乎是透明的。
從僅有的幾次碰面,溫窈能感覺得到林安禾跟宋譯岑兩人之間的奇異氛圍,而今天宋譯岑也并未陪著她到場。
晏隨這邊是有事耽擱,會晚到一步。
至于宋譯岑,溫窈從頭至尾就沒見到他人,把妻子留在大庭廣眾的紛擾爭端之下不聞不問。
說實話,溫窈看不起他。
沒想這個念頭剛在心里一轉,不遠處就急急朝著這邊走過來一人。
正是溫窈不屑腹誹的對象,宋譯岑。
“林安禾呢?”
剛在心里吐槽過,現(xiàn)下人就在眼前了,溫窈還有點心虛的移開視線,“去洗手間了。”
宋譯岑站在她身邊,引來不少人的注意力。
溫窈不喜那些打量,微側身背著他,離他遠了些。
“你們什么時候到的。”
他似乎不知道避嫌,反而近了點。
溫窈便不再躲,從善如流:“大概半個小時前。”
“沒人上來找麻煩吧。”
“沒有。”
人多眼雜,又是在這種場所,誰會明目張膽的招惹麻煩。
宋譯岑輕點下巴,“那就好。”
溫窈跟他的距離能嗅到他身上的香氣,像是竹香或者其他,很難去形容,卻也醉人沉迷。
——不愧是調(diào)香起家的。
溫窈的目光順著他的手臂看過去,落在腕表上,“幾點了?”
她穿著旗袍,雖帶著手提包,但也沒那么方便,與其自己翻包拿手機,不如問現(xiàn)成的。
宋譯岑垂眸看表:“三點三十七。”
哦。
晏隨說的三點的飛機。
應該也到陵川,在來的路上了吧。
他對著溫窈微挑了下眉:“阿敘還沒過來?”
怎么看都是有點幸災樂禍的神情在。
溫窈不接茬,面無表情的:“他說三點的飛機,應該快了。”
宋譯岑好整以暇又看了眼手表,不疾不徐的:“從機場到這邊近,也就二三十分鐘的車程。”
溫窈反駁:“堵車。”
宋譯岑淡笑出聲,適可而止的沒再繼續(xù)調(diào)侃。
不多時,溫窈輕微的皺了下眉。
忍不住朝林安禾離開的那個方向看過去。
這都有小半會兒了,林安禾還沒回來。
宋譯岑顯然也覺察到這點,沒了之前那副輕佻模樣,聲線略沉:“我去看看。”
溫窈沒阻止。
又多站了一會兒,包里的手機在振動。
她拿出來看見備注,是晏隨。
對面開門見山:“在哪兒?”
“大廳里,你到了?”
人群涌動間,突然變得有些嘈雜,她將手機往耳邊貼得更近,轉身朝角落里走。
沒能聽清晏隨在說什么,她多問了一遍。
那邊道:“等我。”
掛斷電話后她才有心思去看前方異動,幾乎是人群攢動間,在萬眾矚目下,走過來一行人,舉手投足都是一副優(yōu)雅且穩(wěn)重老式的作派。
溫窈的目光在那些穿著旗袍的女人們身上停留了一瞬,隨后垂眸看了自己一眼,款步離開。
她是在接近大廳門口時和晏隨碰面的。
其實分開也沒太久,不過兩三天的時間沒見面,她卻莫名有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
他大概是風塵仆仆的趕過來,卻沒那種莽撞浮躁,反倒是很穩(wěn)重的。
恍神的瞬間,人已經(jīng)近身前,音帶笑意低低徐徐,“不認識了?”
溫窈抬眼看他,還是能從他的面容里窺得幾許的疲乏。
也是,在外忙碌又急急趕回來,等壽宴結束又要返程,一刻不得停,人肯定是會累的。
想到這里溫窈唇邊揚起笑,“雖然我記性可能沒你好,但至少昨晚還跟你通過電話,也不至于忘得那么快吧,晏先生?”
晏隨目光掃過她身上的旗袍,米白色的,跟之前撕破的是同一款,穿在她身上很好看。
他抬起了自己的胳膊,等著她挽上來。
“那很不錯,晏太太還記得,是晏某的榮幸。”
油嘴滑舌。
溫窈很想不優(yōu)雅的沖他翻個白眼,到底為了自己的體面忍住了,笑盈盈的伸出手,順勢靠近他。
兩人相攜著往里走,晏隨問:“宋譯岑還沒到?”
心里一閃而過之前宋譯岑的揶揄,溫窈眸光一轉,話語里帶了些促狹:“他來得可比你早多了,這會兒估計正跟林安禾在里面琴瑟和鳴。”
似怨似侃引得晏隨垂眸看過來。
溫窈穿著高跟鞋也堪堪在他的下巴處,從他的角度看去,自上而下的能看清她的五官,并且捕捉到她眼尾還未散去的俏意。
他略略勾唇:“怎么,羨慕還是不開心了?”
溫窈搖頭,繼而正色道:“我沒有不開心,只是讓女士等,是一種非常不紳士的行為。”
“女士?”他重復這兩個字。
接著輕笑出聲,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沒拆穿她的一本正經(jīng),“別忘了,你可是我的晏太太,等等丈夫又何妨,畢竟,你的身份是為人妻。”
溫窈:“……”
到了大廳里,沒看見宋譯岑跟林安禾。
溫窈視線轉了一圈后,被晏隨握著手回過神,“怎么了?”
晏隨微側臉,聲音低下去:“晏家來人了。”
她頓時沒了心思去找林安禾,打起精神,“在哪兒?”
“正前方。”
溫窈抬眸看去。
并不陌生的人——之前接晏隨電話時就已經(jīng)見過的,穿著傳統(tǒng)旗袍女人和嚴謹唐裝的男人們。
為首的那個老年人正被小輩攙扶著,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同他人打招呼。
溫窈瞇了瞇眼:“晏二爺?”
“怎么不猜是老爺子。”
溫窈給了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你之前給我看過資料,你忘了?你爺爺比這位可高多了,而且比他——硬朗。”
她原本想說胖的,話在舌尖打了個轉兒就變了說法。
不過晏老爺子的身形的確比晏二爺更康健精干。
“他們真的是親兄弟嗎?看著不太像。”
其實五官還是相似的,不過溫窈也是隨口一提。
倒是晏隨不置可否道:“晏二爺早年間就是抽大煙的,年輕時也碰過些不該碰的,確實不如老爺子矍鑠。”
晏二爺瘦,又佝僂萎縮著身,不該碰的也很好猜,自然就是毒了。
兩人在這邊說著悄悄話,另一處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他們。
晏二爺雖然瘦,卻也是精明的一雙眼,雖是上了年紀難免老眼昏花,稍許瞇起來的時候,看得也是一清二楚,便問身邊小輩:“瞧著,那是不是老大家的。”
小輩順著看過去,實誠敬重道:“正是。”
晏二爺便笑:“身邊那人是?”
小輩回憶起偶然聽聞過的傳言,躊躇著:“似乎是他的夫人。”
晏二爺朝那邊招了招手,仍是面不改色和藹可親的笑著,嘴里道:“還真是隨了河清,虎父無犬子,一樣冥頑不靈。”
小輩們不敢妄言,只沉默陪著笑。
晏隨將手抽出來,改為攬著溫窈的腰,力度緊了緊,“走吧,他在叫我們過去了。”
溫窈腳上一頓。
晏隨低下頭,“害怕了?”
她垂著長長的睫羽,顫了兩顫,嘴硬:“怎么可能,他們又不是吃人的怪物,有什么好怕的。”
說著像是要證明自己不膽怯似的,邁著步伐竟然比晏隨快。
晏隨還能不知道她,掃過她故作鎮(zhèn)定臉,難得見她這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心下不免浮現(xiàn)出幾分興味與好笑。
溫窈走得再快,兩條腿也比不得晏隨快,更何況她穿著旗袍,梏著雙膝,步伐不能太大,到最后還是由著晏隨領著她不疾不徐的前行。
她是沒什么吸引力,但晏隨不一樣,四周有不少視線。
溫窈悄悄抬眸看了他一眼,見他面無表情,似沒把這種場合當一回事,很是沉穩(wěn)泰然,不知不覺的,她也漸漸放松下來。
“二爺。”
到了跟前,晏隨恭恭敬敬的叫了人。
也沒等晏二爺應,便把溫窈引上前,讓她跟著叫人。
溫窈雖少許拘束,但晏隨在她身邊就仿佛定海神針似的,認長輩時也落落大方,乖乖喊人。
晏二爺上下打量了溫窈一眼,臉上是帶笑的,其他沒多說多問,只夸了兩句,說是個好孩子,看上去對她還挺滿意。
“大哥終日盼著,可算是把長孫媳婦盼來了。”又看向晏隨,端著長輩的姿態(tài),“淮敘早該帶著回來見見人,也讓家里的人高興高興,何必等到今日。”
晏隨聞言點點頭,不卑不亢:“二爺教訓得是。”
有些事各自心知肚明,就不會擺在臺面上來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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