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然而王謙卻是偏過頭,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劉子廷看著面前的這一切不由得微微頷首。 果然沒有猜錯,戶部涉及范圍之廣,乃是六部之首,而自己之前大部分的政策跟戶部息息相關。 總之,提到錢那便是戶部。 也怪不得之前的種種昏君舉措都是被戶部給做好了,倒是成了圣明之事…… 所以歸根結底,都怪孫思博! 想要好好地做昏君,現在頭號大敵便是這孫思博了,即便是打仗,也同樣跟戶部有關系…… 至于其他人倒是還好…… 如今看著還有人主動給孫思博站出來說話,那么可想而知這孫思博似乎在這些臣子心中的地位是越來越高了…… 說不定很有可能會成為第二個王彥…… 如此一來,豈不是又會打破朝堂上的平衡了嗎? 想到這里,劉子廷又將目光看向了王謙。 王謙是唯一一個看孫思博不爽的人,雖然兩人之間只不過是誤會,但也只有王謙能夠讓孫思博會感到頭痛。 就像之前王謙整日盯著孫思博犯錯誤一般…… 想到這里,劉子廷便目光灼灼地看向了面前的孫思博跟王謙,心中也有了一個想法,于是開口道: “孫思博。” “微臣在。” “愛卿如此勞累,朕實在是于心不忍,朕想問問你,過了這么久,夔安應該能勝任這戶部侍郎一職了吧?” 孫思博聞言,看了一眼夔安,隨后便拱手回道:“陛下,夔大人任戶部侍郎,同樣也是盡職盡責,完全能夠勝任……” “如此便好!” 劉子廷微微一笑,隨后說道:“既然夔安已經熟悉戶部,那么朕看孫大人如此勞累,也于心不忍,不如以后孫大人便長住在娛樂城中也好多年輕幾歲,戶部的事情就交由夔安去辦吧。” “這……”孫思博與夔安兩人面面相覷,兩人都的臉上似乎都出現了些許不理解之色,其他朝臣們也同樣眉頭緊鎖。 孫思博做事盡職盡責,不論什么事也都非得親力親為,任何賬目都會自己再重新算上一筆。 雖然在娛樂城中修養的確是賞賜,但對于孫思博來說,不讓他處理公務卻完全不同,就如同是天大的懲罰一般。 “陛下,此事恐怕有些不妥……” 此時開口的是夔安,雖然他也想,也有能力處理戶部事務,但他同樣也知道孫思博那停不下來的性格。 “夔安,你就老實告訴朕,難道你就不擔心孫大人的身體么?”劉子廷心中已定,自然不會收回。 “這……” 看到夔安更咽,劉子廷便又將目光看向了王謙,“王大人,你說說朕的安排是否合理?” 王謙見此,自然是心中竊喜,連忙拱手道:“回陛下,臣以為孫大人若是長久如此,只恐身體有恙,這對我大乾來說,若是孫大人倒下了那絕對是不可估量的損失啊……” 此話一出。 周圍眾臣也有不少人覺得劉子廷所說的話的確是出于擔心孫思博的身體而考慮,也開始紛紛點頭。 “不錯!” 劉子廷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沒想到這王謙在這個時候還真的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朕唯恐孫愛卿有恙,還是多休息休息,等什么時候休息好了再回到戶部主事吧……” “陛下……”孫思博滿臉的不開心,但卻不知道如何拒絕這番來自陛下的“好意。” 然而劉子廷自然不會給孫思博任何開口的機會,連忙指了指王謙,說道:“還有王大人,朕看現在御史府應該沒有太多事務吧?” 王謙聞言,心里也同樣有些隱隱作痛,但他自然不可能說托陛下得福,錦衣衛已經代替了他,也只好點頭稱是。 “既然如此,那你便帶著府上官員與孫大人在娛樂城中修養吧,御史府上的那些官員依舊可以領取俸祿,如何?” “臣叩謝陛下!” 王謙沒有絲毫的猶豫,連忙謝恩。 雖然他不喜歡看孫思博,但主要是不喜歡孫思博那么得人心。 若是自己能帶著手下整日擾的孫思博不快,那必然是讓王謙覺得十分開心的事情。 更何況,他本來就想這么一直呆在娛樂城,只是沒想到就這樣輕易的實現了…… “此事就這么定了。”劉子廷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后將目光看向了蔣躍,“蔣太尉,駐城的事依舊由你負責,你應該知道怎么做吧?” 蔣躍忽然被提到,心里也同樣是懵的,但聽到劉子廷所言,他卻是忍不住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蔣騰。 不是馬上要打西剎嗎,結果讓他駐守娛樂城? “陛下,這事兒……”蔣躍上前一步,開口詢問。 然而此時劉子廷的雙不容拒絕的眼神襲來,蔣躍也吞了吞口水,將想說的話直接咽了下去,只好點頭答應此事。 “很好!” 劉子廷對蔣躍的表現十分滿意,隨后便擺了擺手,孫思博與夔安等人再次歸位。 “現在,朕要告知諸位愛卿一件喜事。”劉子廷掃了一眼眾人,武將那邊的欣喜自然是正常的,只不過此時那文臣們似乎也并沒有太多的激動,這就讓劉子廷有些奇怪。 難不成他們已經知道了? 沒管那么多,劉子廷便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上次朝會,朕說要大將軍攻打嶺南,如今嶺南已經收復,那張安逆賊也已經斬首。” “已……已經斬首?” “所以說嶺南王已經死了么?” 雖然眾人心中有所猜測,但卻沒想到這偌大個嶺南王就這樣悄然無息地沒了? “所以,陛下這次攻打嶺南我軍損傷了多少錢糧,多少兵馬?” “是啊,那嶺南王可是有二十萬大軍呢,嶺南地勢又高,植被茂盛,多是林間小道,很難展開……” “而且嶺南王的軍隊很擅長游擊,我軍雖然有過訓練,但是卻并沒有他們嶺南軍精通……” “是啊,鄭大人你說是不是……” 不出所料。 像這種敏感的問題自然是由孫思博提問,然后由他的那些關系好的朝臣們開始跟風。 只不過這個時候,鄭煜沒有說話,也不待劉子廷回答。 王謙卻是直接開口:“孫大人關心這個做什么?攻打下嶺南,那嶺南的所有賦稅都歸我大乾,這可不是些錢糧兵馬能夠比的……” 果然王謙這話說出來,很快便得到了武將那邊的認可,也同樣讓大將軍蔣騰不禁點了點頭。 “諸位愛卿不用擔心。”劉子廷笑著擺了擺手,隨后便將目光看向了劉子燁,“子燁,你跟他們說說,這次損傷了多少兵馬?” “臣弟遵命!”劉子燁拱手回道,隨后便昂首挺胸,走到了御前,將目光看向了眾臣,“此次攻打嶺南王,沒費一兵一卒,而錢糧消耗也僅僅是行軍趕路之用,嶺南王便已經伏罪,嶺南二十萬大軍皆已受降,其大將齊松也已經歸順!” 嘩…… 劉子燁此話一出,眾臣愕然。 最先感受到震驚的不只是孫思博,反而是兵部尚書鄭煜。 他是軍事天才,也同樣是司空言丞相最得意的學生,對于攻打嶺南之事他早已思索已久,不管是如何方法勝利,絕對都不會只是如此簡單…… “怎么可能,不費一兵一卒便能拿下嶺南?” “是啊,這嶺南王盤踞嶺南依舊,那些軍隊可都是嶺南王一手帶起來的,還有不少曾經南疆的舊部,怎么會輕易受降……” “說的不錯,還有那大將齊松,那可是嶺南勇武將軍,鎮守邊關,震懾南蠻多年……” “鄭大人,您來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吧?” 隨著其中一位大臣的發問,眾人也將目光看向了鄭煜。 鄭煜見此,也同樣皺著眉頭,清了清嗓子,將目光看向了劉子燁。 很顯然,劉子燁此時也正在等他開口。 “此事鄭某早已想過,不論哪種進攻方法都必然會損兵折將,但只有一種可能……” 鄭煜此話一出。 眾人都開始好奇了起來。 特別是聽到這個有一種可能的時候,那必然知道這種可能的機會十分渺小。 同樣的,劉子廷的目光也看向了鄭煜,他也想知道這位不知道實情的軍事天才會如何回答。 “鄭煜,你就說說你的見解。” “微臣遵命!”鄭煜拱手,隨即便走到了殿中,對著眾臣緩緩開口: “嶺南軍有天然的地形作戰優勢,我軍若是長驅直入雖然能夠以人數的優勢壓倒嶺南,但絕對會損失不小,而能做到嶺南王身死,同時還要收降兵二十萬嶺南軍那只能同時從好幾個方向進行……” “哪幾個方向?” 面對眾臣那好奇的目光,鄭煜緩緩開口:“首先必須做到引蛇出洞,讓嶺南王孤身無緣,直接將其斬首……” “嶺南王為人謹慎,又怎么能讓其單獨出來?” “是啊,嶺南王就連先帝的祭祀大典都不敢來,此人又怎么能輕易的走出嶺南王府……” “所以說還有其他方向……”鄭煜沒有直接回答這些問題,畢竟他自己都不知道。 “即便是引蛇出洞,然后將其梟首,但那二十萬大軍也并不會輕易投降,畢竟嶺南王死了兒子張景,還有那嶺南王妃。”說到這里,鄭煜便深吸了一口氣,“嶺南王本就是依仗那嶺南王妃的世家才得以成就大業,嶺南王妃本就不是什么簡單女子,所以解決這嶺南王妃便是讓二十萬大軍受降的其中一個條件……” “斬殺嶺南王,還要解決嶺南王妃……” 眾人紛紛皺眉,這個難度實在是太大,別說第一個完不成,這第二個也絕非易事。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最關鍵的點!”鄭煜也同樣眉頭緊皺,強調道:“軍心所在,便是那勇武將軍齊松,除了解決嶺南王妃,這齊松也同樣十分重要……” “嶺南王,嶺南王妃,齊松……” “還有上次朝會,說東臨王已經將張景斬殺在了東臨……” 眾人開始紛紛聯想起了上次上朝時所聽到的各種消息,但此刻劉子廷卻是死死地盯著鄭煜,不禁贊嘆道: “鄭大人不愧是我大乾的兵部尚書,不出京城便能將所有的關鍵點都猜得一清二楚……” “微臣不敢……”鄭煜面露謙遜,連忙拱手,“微臣不過只是講出了這幾個要點,而最難的也是做到這幾點,至于到底怎么做的,微臣實在是無法想到……” 聽到兩人的對話,眾臣是既不可相信,但心中也同樣的激動不已。 他們當初反戰的原因很簡單。 攻打嶺南,勢必會死傷慘重,最終只能以人數碾壓,損傷不少將士,同時結束了和平還會引起周邊列國的覬覦之心…… 而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嶺南王還真就以兵部尚書鄭煜口中的那般難做到的可能做到了…… 即便如此,但依舊有人不信。 東臨王才多大,這才剛剛就藩多久,便能夠直接將這坐擁二十萬大軍,在嶺南經營了二十多年的張安打敗? 只不過這個時候,呂太常卻是忽然站了出來,臉上洋溢著笑容,朝著劉子廷拱手道:“陛下,臣有事啟奏……” “呂太常請講。” “陛下,昨日臣根據陛下旨意,將那張安的尸身火化,并在先帝陵寢腳下建墓,但臣卻私自留下了一樣東西,還未請示陛下……” 劉子廷聞言,眉頭微蹙,問道:“留下了什么東西?” “臣私自留下了張安的頭顱,并且讓人對著其頭顱模樣雕刻張安跪地石像,準備立于張安墓上,跪拜先帝,若是諸位對此事的真實性有所疑問,我可以帶諸位去看看嶺南王的頭顱……” 呂太常此話一出,再次讓整個大殿沸騰。 即便是劉子廷也不敢相信地看著呂太常。 原本呂太常的發言讓劉子廷很不爽,他不喜歡那些私自做主張的臣子。 但聽到這極其“合理”的理由之后,劉子廷卻是發現這呂太常的準備實在是太過于充分。 “好好好,就依你說的所做!” “多謝陛下!”呂太常說罷,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臉上盡是成就滿滿之色。 沒想到,這自己私底下的心思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幫上大忙。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