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水塔天鵝》開機不久, 劇組便遠赴一座令嘉在地圖上都沒見過的北方邊陲小城。 電影有一半以上的戲份需要在這里拍攝。 從s市的秋天到小城突然入冬,令嘉每天清早都要經歷一遍哆哆嗦嗦脫下大衣,拿開熱水袋,撕掉暖寶寶, 跳到渾身發熱以后, 才能入鏡。 戲中有大量的鏡頭是令嘉一個人的獨角戲。 不論練功房的獨舞, 還是每天清晨在鏡子前或清醒或癲狂的自我詰問,對她的演技和舞蹈技術都是極大考驗。盡管片方已經找了位與令嘉身型相仿的專業芭蕾舞演員做舞替, 但比起靠改變焦距,剪輯和拼接的成片, 令嘉還是更傾向于自己努力,盡量把導演想要的效果呈現出來。 這當然是所有人都樂見的結果,劇組有芭蕾老師和動作指導隨組,負責舞蹈訓練和體型訓練。 除去拍戲,令嘉的日常幾乎就是練舞、練舞……芭蕾想要提升技術絕對少不了苦練,中間舞鞋磨損太過嚴重, 壞了兩雙, 她只得再托英國的同學買新的寄過來新縫。 好在壞的只是鞋, 隨著年代發展,市面上各種各樣的足尖護具都齊全,她沒再像小時候一樣翻掉指甲蓋兒,只是腳趾磨出水泡, 水泡挑破之后, 第二天接著跳, 又漸漸凝成繭。 最開始兩個星期,令嘉每天晚上躺下都只覺得腰酸背痛,睡了一夜渾身像被大卡車碾過更疼, 早上連爬起來都困難。 但熬過了這段適應期,習慣訓練強度以后,一切就步入正軌了,這時候更大的難題,就落在了她的演技上。 對于女主角余喬而言,舞蹈中的她光芒萬丈、清雅高潔,走出舞臺和練功房之外,她又變成了誘人深陷的欲.望的極端。 而令嘉很難拿捏到合適的心理狀態去演繹舞臺下的另一面。如果說在《1935》中,令嘉來說演繹的是她自己,那么在《水塔》里,她的沉浸式共情就不那么行得通了。 幸而陸起是個非常愛聊天的導演,每當他覺得令嘉沒拍到位,就開始給她聊,一聊兩三個小時,直到令嘉聽明白能演出來為止,甚至帶她去小城的歌舞廳夜總會,觀察真正的底層舞女狀態和細節習慣。 隨著令嘉越來越深入角『色』,拍攝速度都比最開始快很多。 這時候就能看出演員和導演相互成就的重要『性』了。 如果當初令嘉接了《公路》的女二,她不確定自己能得到這么大收獲。 《水塔》是女主電影,所有的戲份、配角都圍繞她的世界展開,片場也圍著她轉。這就代表,當她狀態不佳、感情不到位、不能拍到導演滿意的時候,整個劇組的工作就停擺了,所有人都只能等待她調整好狀態拍完才能下班。 在這樣高壓的環境下,令嘉的進步和成長幾乎是脫胎換骨式的。 呆在小城的最后一個禮拜,在令嘉調整至最佳狀態時,導演終于拍板,決定開始拍整部電影最重要的一場戲。 女主角在小城劇院演出《吉賽爾》。 不大的劇院里,臺下只有不到三十位觀眾,余喬完成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場蛻變。 在這一段中,她不僅要挑戰高難度的動作,演好吉賽爾的純潔赤誠、活潑單純,還要在這基礎之上,展『露』屬于余喬自己的野『性』、瘋狂,她不甘于小城的寂寞,在孤獨和悲慘中爆發。 這段戲事實上已經排練過不止一次,因為導演想要用遠景鏡頭,一鏡到底,這無論是對令嘉還是現場的調度要求都很高,所以一遍遍排到今天。 劇院現場已經熱火朝天開始布置。 令嘉剛化完妝做完造型,脫了羽絨服坐在舞臺邊緣,準備換鞋。 她頭戴花冠,穿著白『色』婚紗,現場的打光落下來,照亮她光滑的脊背,場景『色』彩飽滿,光影明滅,很美。 像一幅靜止的畫,就算是低頭穿舞鞋,安詳平靜中也有種內在的熱烈涌動。 攝影師眼尖,趕緊把鏡頭移過來,打算拍點花絮后期做宣傳用。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