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個中年男子走在鄉間道上。 他的臉上滿是滄桑,身上的衣物有些破口,腳上的草鞋也已經露出了腳趾,腰間只掛著一把很普通的樸刀,但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因此而小覷他,因為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濃濃的自信。 那是刀客的自信,是在與許多人對決之后卻活下來,自然而然生出的自信。 走到田邊的時候,他轉頭看去,大片大片的農田已經荒廢,甚至長出了濃密的野草,附近十數里地,竟只有前頭一個老頭在田間勞作。 這中年刀客抬眼看了看毒辣的太陽,然后走到那老頭附近,開口問道:“老丈,可能借我一碗水喝?” 那老頭瞇眼一看中年人,想了想感覺不好得罪,便扔了一個水囊過來:“請。” 中年刀客也不怕中毒什么的,打開水囊就喝了一大口,然后擦擦嘴問道:“老丈,敢問本地為何有如此多的拋荒之田?” 那老頭不耐煩地回答道:“天下大旱,春耕是不成了,這夏糧眼看也要絕收,去年原本就艱難,很多人是辛苦熬到今年的,見到這景象,只能逃荒去了。” 中年刀客又問:“那他們為何不將土地便宜賣給大戶呢?” 老頭咧嘴一笑:“一開始是賣了,可后來交稅糧的人少了,官府生氣,就將逃荒者應繳的賦稅全都平攤到剩余農民身上,于是剩下的也都逃了。中農逃了,富農和小地主也頂不住,這不一口氣,全跑了!” 中年刀客將水囊扔回給老頭:“那你怎么不跑?” 老頭笑著露出掉光牙齒的牙齦:“家里人全餓死了,就我一個,這把年紀了,也不跑了,人都說熱土難離嘛!到時候他們要把我抓起來最好,還能管幾頓飯,要砍頭也不錯,至少有人給我守尸了!” 中年刀客點點頭,轉頭繼續往前走,這么大太陽,對他來說卻仿佛毫無傷害,他要去的地方叫曹州冤句縣,當地有座曹米寺,寺中住持卞律乃是他的故交。 冤句乃是望縣,人口約有七八萬眾,此縣疆域寬廣,北至濮水,與濮州不遠,南是濟水,東到冤水,此地因而得名,境內還有著名的青丘山,其上鬼狐作祟,荒無人煙。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