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那為何不樂觀一點。 以善意的眼光來看待人性和人生,相信人性積極的一面。 當然,禮圣的性惡論也沒錯,他走的是文圣所言的‘約之以禮’這條道,而亞圣走的則是‘為仁由己’這條道。 殊途同歸。 皆是倡導世人向善。 隨即,在眾人的目光下,蘇長歌開口說出自己對性善、性惡的見解。 “此前孟兄問吾。” “致良知的‘致’字何意。” “吾以為良知是虛,行為是實,虛實相結,良知必須與行為結合在一起。” “而所謂致,即是人遇到事情時的磨煉,見諸客觀實際,心念一動,付諸善行,即為致,也只有這樣,才是真良知。” “性即是心。” “人心如花木,皆向陽而生。” “若栽培得當,可茁壯生長,綻放盛開,若不然,則腐爛枯萎,有礙于人” “而為防止其腐爛枯萎,有礙于人,便需要外力約束監管,其一旦腐爛枯萎,視其程度,動手以修正或者連根拔起。” 蘇長歌開口。 伴隨他的聲音響起。 眾人皆眼前一亮。 尤其是孟家,臉上露出喜色,口中囔囔著:“人心如花木,皆向陽而生。” 與自家先祖的猶水就下相比。 蘇圣的比喻要更為貼切。 人人皆是花木,本心皆是向善而生,但要后天栽培才能成長。 蘇圣不愧是當世之圣,為儒道正意者,其學識、見解、眼光都遠超常人,心胸更是開闊,讓人不得不對其心生敬意。 而荀家眾人的臉上也是露出喜色。 對蘇長歌心生佩服。 良知是虛的,行為是實得。 換而言之,人性善惡為虛,只有與實際行為統一才稱之為良知。 禮圣曰:化性起偽。 變化先天本性,興起后天的行為。 與之相較。 蘇圣之言集兩家之所長。 言善心為虛,行為為實,虛實、心行結合,方可稱之為仁義善心。 想到這。 荀亮拱手朝蘇長歌恭敬一拜。 “蘇圣,亮受教了。” 話音落下,荀家眾多子弟皆是拱手拜服,滿臉恭敬之色。 而孟德看到這一幕,心中懊惱,竟然被荀家的人搶了先,但也沒多想,立即帶著家族子弟躬拜,只是躬的是要比荀家要深許多。 就差頭著地了。 堂內其他眾人也紛紛跟隨。 今日之行。 他們的確是學到了很多。 以往性善、性惡,皆是以好壞、優劣、高低來評判。 但蘇長歌卻獨樹一幟。 以虛實來論。 一陰一陽,不偏不倚,走出了第三條路,博兩位圣人之所長,不愧是當世之圣。 而后,待到眾人行完禮。 有了孟荀兩家之辯,以及蘇長歌之論,大伙也都熱絡起來。 說起話也就不僅限于詢問蘇長歌,相互間探討起來,將自身遇到的問題,亦或者想法訴諸于眾,聆聽他人的看法。 一時之間。 蘇府之內熱鬧非凡。 ....... 與此同時,丞相府內。 數道身影匯聚。 嚴院長面色陰沉的坐在客位,身后站在諸多弟子,秦相則在主位上坐著。 至于其他朝中太學院派的大臣。 兩人又不傻。 陛下已經對他們下手。 這時公然將朝中大臣聚眾在一起,極容易落人口實,招致結黨營私的罪名。 “秦相,蘇長歌那豎子掘吾等根基。” “是可忍孰不可忍。” “若等大晉學宮穩固,那么太學院再無復立之期,你可一定要想辦法啊。” 嚴院長開口。 他自知不是蘇長歌的對手。 所以直接來找秦輔。 畢竟兩人在政治訴求上目的一致,都是將蘇長歌搞垮,復立太學院。 而此時,秦輔聽到這急切的聲音。 擺了擺手示意他冷靜下來。 “院長,莫要著急。” “大晉學宮之事,陛下雖然圣意已決,但也未嘗沒有收回成命的可能。” “只要證明大晉學宮,或者蘇長歌之弟子,不如昔日太學院下理學門生,孰優孰劣,一目了然,焉有以劣代優的說法。” 秦輔開口。 他的法子很簡單。 就是在天下才俊面前,證明太學院的教育制度才是最好的。 至于怎么證明。 當然是挫敗蘇長歌親授的弟子。 到時配合孔家,還有天下各地諸多舊儒造勢,就算陛下強行壓下此事。 待到日后只要不停找機會,詆毀、抨擊大晉學宮的學子,遲早有一天這股怨氣會爆發,到時即便是皇帝也得順從名義。 但是,嚴院長聽到秦輔的話。 眉頭不由一蹙。 “秦相,賞月文會只有身具浩然正氣者才能入內。” “吾等文宮皆已被蘇長歌損壞。” 嚴院長說著,他也想攪亂賞月文會的想法,但奈何入場條件都沒有。 “無妨,本相自有辦法。” 秦輔輕輕一笑。 作為丞相,他當然有能力帶人進去。 隨即,他又言道:“據本相所知,文會之日,陛下會親自出題考校。” “題目這兩日本相自會弄到手,并且會有諸多大儒襄助爾等,爾等要做的就是提前做好準備,待到那時一鳴驚人。” 雖然蘇長歌弟子只有十六七歲。 但秦輔對太學院這幫蠢人已經不抱希望,早在之前便聯系好各地舊儒。 他們或許心中沒有仁義。 但卻不失才華。 如此豪華的陣容,外加提前做好準備,他就不相信這還比不過蘇長歌的弟子! 第(3/3)頁